与常无异,却徒增疏离。
静静地躺在南风皇的身侧,一日的疲惫,使夜幕显得格外的安宁。
死寂般的安宁。
花贵妃微微侧着头,看向了已然熟睡了的南风皇,听着他传来的熟悉的轻微鼾鸣,她内心滋味万千。
眼神掠过窗头,映入眼帘的是惨白的月,花贵妃自入宫以来头一次感受到了被命运支配的无助与悲凉。
总听父亲和母亲说,皇宫中无真情,她从前是不信的。
然身旁这原先可以成为自己依靠的人,却在不知不觉间,已发生了改变。
蓦然想起,彼时有传闻定安侯的女儿入山十年之期已至,即将出关归来之时,与定安侯府相谈的亲事可是成为了不少人眼中的香饽饽。不说旁的,单看那时支柱了半个朝堂,护着南风一国江山的权势,就足以让人心动。
她甚至听说,身为与定安侯素来不和的太师之女——中宫皇后,都在为她的儿子慎王筹谋,打算向定安侯开口求得这门亲事。
据传,连太师都愿意为了慎王的未来在定安侯面前退让一步,以后与其两相安好……
无疑,她,也是心动的。
不是为了与定安侯搭上关系后去争取什么,只是她身于商贾,身下一对儿女——雪儿尚不论,于皇后而言构不成危险;但越儿,本就是个身负大才却与世无争的性子,若是没有一股势力的相帮,恐怕连平安喜乐地聊度余生都会成为期许。
毕竟在任一皇朝的后宫之中,都存在着亘古不变道理——是否被卷入那场斗争,从来都不是他们能决定的。
那场斗争自初生伊始,至死方休。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助她唯一的一双儿女,寻求足以让他们自保的势力。
而定安侯府,就是现下最佳的选择。
于是,头一回,她逾越了那分界线,跪在了南风皇的面前。
她从未主动向南风皇求过什么,往时更是兢兢业业地经营着她身作宠妃的“事业”——尽管她知晓坊间传着不少关于她独沐恩泽十数年的骂声,甚至让她莫名其妙就担起了“妖妃”之名。
然她一直都是问心无愧的,但这一次她最终还是做出了类似史书中“祸国妖妃”的行径。
“皇上,臣妾想替越儿求一王妃——定安侯之女,宁珏。”
她记得,那时的南风皇看向她的眼神是诧异的。
他久久地注视着她,目含审视,然而最终还是点点头同意了她的请求。
从始至终,并未询问她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