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老爷子一看他的样子,气的不行,“太不像话,明知今日有大事相商,还敢夜不归宿,竟不知去哪逍遥快活了,景华他娘,你自己的儿子,为何也不看好,我木氏可要不得这样的子孙!”
“事情不是这样的,我儿昨夜……昨夜看账看的太晚,熬成了这副样子,您是不知道,自打红叶要跟他和离之后,这孩子便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硬生生把自个儿毁了,我可怜的娃儿,”木曹氏唱作俱佳,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的那叫一个伤心。
红叶气在心里,却不好开口反驳她。在祠堂这样的地方,木曹氏是婆婆,她是媳妇,若是媳妇跟婆婆顶嘴,那是要被长辈责怪的。
她不能说,木香可长着嘴呢。
只见木香从腰间的兜里,抓了一把瓜子,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好笑的看向木曹氏。
何安很狗腿的给她跟木老爷子搬了凳子,他们所站的地方,恰好又是祠堂位置最高的地,即便是坐着,那也是看人头顶。
“红叶姐,您家这位婆婆,说话可真好笑,而且忒会颠倒黑白,依我看哪,木景华恐怕不是看账看的这样憔悴,而是跟他,已经偷偷纳过门的小妾,厮混久了,身子吃不消,才弄成这副模样,是吧,木景华?”
想睡觉?门都没有。
何安走到木景华面前,拿着桌上的茶杯,往桌上有节奏的敲着。不叫他惊醒,却又不叫他能睡安稳。
木景华能不困吗?昨晚一整夜,他愣是没合过眼,不仅如此,他还跟一群老鼠共待一室,整个晚上,被那老鼠折磨的,快神经了都。
木曹氏脸部肌肉僵硬了下,木景华有小妾一事,族里人并不清楚。
有小妾,这原本没什么大错。可若是因为有了小妾,却要跟正妻离婚,这事可就不能容忍了。
红叶脸色也不好看,家丑不可外扬,若不是和离非要族人同意,她真不愿此事张扬出去。
范老太在听到木景华竟然已有小妾,心里原本对木景华的好感,瞬间给秒杀了。老太婆将蛇形拐杖往地上重重一敲,大喝道:“果然是好日子过腻了,就想作了,红叶是个多好的女子,你小子却偏偏不晓得宝贝,不是老身说你,如果没有红叶,你们一家子,早滚去喝西北风了,现在翅膀硬了,就要纳妾,没心肝的东西,丢人现眼!”
她骂的很难听,也就只有她敢骂这样难听的话。可她骂也就骂了,却没人敢说她骂的不对,骂的不好。
谁敢反驳啊,搞的不好,一拐杖挥过来,不死也得掉一嘴牙。
木曹氏虽然怕她,但事关儿子的名声,以及未来的家产,她就算再怕,那也得出头。
“范老太这话说的严重了,纳妾怎么了,纳妾又不犯法,谁规定了我家景华不能纳妾?红叶贤惠能干,这点我承认,可是她嫁到我们家这些年,我也没亏待过她,我家景华是家里的独苗,我还指望着他延续香火呢,红叶生了两胎,都没生下来男娃,我不得不为祖过考虑,这有错吗?话又说回来,那日话都挑明了之后,我可是说的清清楚楚,妾室生的孩子,日后也尊称她母亲,以后她也是嫡母,都做到这个份上了,还不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