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她并不怕鬼,哪怕师傅的魂魄真的回来看她了,她也不会害怕,可就是睡不着,彻夜难眠。
想听故事,不过是个借口,真实的目地,不过是想让宏毅陪她。
她不知道的是,宏毅还真的想歪了。
季良平的坟头是新修的,连根草都没有。
小桃跪在坟前,她没有哭,而是歪着脑袋,看着光秃秃的坟头,嘀咕道:“我师傅最讨厌光头,这里连根草都没有,这咋行。”
她爬起来,四下张望,终于看见不远处,长在路边的几棵小松树。
蹭蹭的跑过去,本想使上吃奶的劲,将树拔出来,可这树扎根深,她呼哧呼哧折腾了半天,它还是纹丝不动。
宏毅看她咬牙拼命的样子,一阵好笑,“别拔了,它根长的深着呢,你在这儿等着,我去借铁锹。”
宏毅搁下篮子,朝最近那户人家跑了过去。
小桃没听他的话,还是弯撅屁股,在那拔松树。在她坚持不懈的努力,终于松动了。
这时,跑开的宏毅扛着把铁锹,已经跑回来。
男人的腿长,就是好,跑步都比女人快。
“让你别拔了,你还不听话,快起来,”宏毅拉着她的胳膊,将她带起来,掰开掌心,看她手心红红的,又好气又心疼,“手都红了,快去暖暖,千万别生了冻疮。”
他将小桃推到一边,然后扬起铁锹,三两下就将松树起了出来。
也不用小桃说什么,又挖了一棵,移栽到季良平的坟边。
小桃看着他挥动锄头的样子,摇头感叹:有个男人照顾,感觉还挺好。
上坟回来,两人的脚因为踩了雪地,到家的时候,布鞋袜子全湿透了。
宏毅在小桃进来之后,将院门关上,快速的对她道:“你快进屋把鞋子脱了,我去给你端热水。”
小桃看着他同样湿透的鞋子,“你也湿透了,还是你先去洗吧,我上炕把鞋子脱掉就好了。”
“那不行,我是男人,能扛,你不行,”宏毅很坚持,见她不动,干脆自己走上前,拉着她进屋,本来还要亲自动手给她脱掉鞋子的,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去,红着脸跑去厨房了。
小桃看他逃跑的背影,好笑不已。
有什么可害羞的,他们不是哥们吗?不过,宏毅这个男人,对她真的是体帖入微,好到不能再好了。
在这样的男人跟前,她想找回潇洒的脾性,都不可能了。
晚饭,两个人吃的很温馨,宏毅还拿了烫好的酒,给自己跟小桃各倒了两杯。
这酒只是一般的米酒,喝了暖身子,不会上头,更不会发生酒后乱性这种事。
吃过晚饭,天也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