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黄姨娘因为被她娘立规矩,又是跪又是站,结果小产,跟着家中就大乱了一场,父母吵的不可开交,关系僵硬到见面就吵,后来她爹跟报复一样,次年又纳了个妾,她娘几乎要被气死。
梁晨出嫁的时候,她爹娘的关系都没怎么缓解。
梁欢不好说是什么,赶紧摆手让小翠出去,扶黄姨娘起来,张氏不解道:“欢儿,你这是做什么!”
梁欢解释不了,不好说黄姨娘可能有身孕,这也很有可能是黄姨娘故意这样做的。
“娘,既然姨娘已经主动的来给您赔罪,这就好了嘛,天都黑了,她跪在那一动不动怪渗人的。”
这时候梁晨从外面进来,张氏见她回来登时就问:“你爹呢?”
梁晨掖了掖鬓角的汗:“在书房里看书。”
梁晨跟她爹劝解了一通,梁二爷见大女儿帮着张氏,更是气的要命,直言要是张氏再这个样子下去,他说不准就会休妻!
梁晨不会将这话传到她娘这里,且这话她爹说了好多年了,自她打有记忆起,一年一次最少,有的时候是她娘要合离,有的时候是她爹要休妻,但这些年也就是吵吵闹闹,并没出什么大叉子。
梁晨是这样想的,夫妻吵闹也是常事,但犯不上为了个妾在屋里吵,人家会笑话,梁晨许了人家,许多事情想的要比从前多,她进了屋劝解张氏,说爹已经不说话了,您也别喊了,先把晚饭吃了。
梁欢这会已经将黄姨娘扶起来,并赶紧的让她走了,黄姨娘感激的看了她眼,楚楚可怜的娇弱模样,要不是梁欢知道她这人本质其实自私贪婪,真要被黄姨娘给打动了。
目送黄姨娘踩着小脚摇摇晃晃的走了,梁欢在肚子里叹了口气,也怨不得他爹会偏爱黄姨娘,这样娇弱可人的小女人,伏小做低,温柔体贴,试问哪个男人不喜欢?
会喜欢河东狮的她娘?才怪。
宋承就说过她要是能再温柔些就好了,她当时还洋洋得意:我就这个样子,你不就喜欢我这样子嘛。现在想想,其实那时候是他对自己提出的隐晦要求。
往事往肚子里埋,现在她是新的,什么都是新的,那些腌臜事就不想啦!总归,她这辈子要嫁个好人家!
姐妹两个一边一个挨着张氏坐下,你一言我一语的劝解张氏,梁欢又是做鬼脸,又是讲了好些个笑话,总算是将张氏逗乐了,噌怪的戳她的小脑袋:“哪来那么多乱七八糟的笑话。”
张氏说的无心,梁欢心底咯噔一下,她到底不是个十岁孩子的心境,这些个笑话她有些的是从宋承那听来的,有些是前世听宫人讲的,扭着小身子红着脸道:“我就是胡说,只要您消气就行。”
好在张氏跟梁晨都没在意,真当她是小孩子胡说,张氏被两个女儿开解着,恰好梁霄也到了,他练完字就来献好,捧着字帖给张氏看。
梁欢看梁霄这样,又是一声叹,在场的人,谁都不能明白她心中的担忧,梁霄是个好孩子,长大了也是个好人。
可就是太好了,老实人,被人一骗一个准,说好听些是老实人,难听些就是脑子有些一根筋,有些傻。
自己的三个孩子围在身边,张氏被梁二爷气出的火气也就散了,在梁晨的劝解下用了饭,拆了发髻洗漱好躺下,不提梁二爷那头的事。
父母争吵多年,他们姐弟三人都习惯了,各自回了屋子睡下。
次日又是一个大晴天,大夏天的太阳分外的不值钱,寅时末出,挂到酉时,这一天的烘烤下来,热气从地面往脚上爬,热烘烘的襦裙都卷在腿上。
梁欢过夏,冰鉴就不能停,她有一次贪凉,大夏天的居然感冒了,自此,张氏就不准她成日的待在屋里吹凉气,让人在池子那放碧纱橱竹夫人,去暑的茶汤等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