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承微哂:“我身子好,不怕这些。”
端王却不管,既然已经来了,那就也看了,样子做到位还杵在这里干什么?站桩呢?
宋显还在殿门外,想走又不想走的样子,宋承在寝殿内,太子这会发起了高烧,药汁喝下去也不见缓解,宋承担忧的问医官:“没有别的方子吗?我哥哥这样子吃了药,夜里能不能退烧?”
医官额上全是汗:“回殿下的话,这…这太子殿下已经服下药,按理说就该退烧了……只是……”
按理说,该退烧,却没退烧。
宋承俯下身,轻声道:“大哥,大哥你睡着了吗?”
太子这会近乎半昏,宋承喊他好几身,才睁开通红无神的眼,虚弱道:“没,我没睡着,你们说话我都能听的到。”
宋承替他掖好被角,转而叮嘱医官好好给太子治病,他起身踱到屏风后,叫了太医局资历最老的沈医官过来问话。
“太子的病到什么程度了?”
沈医官方才见了康王为了太子不顾病气也来跟太子说话,想着兄弟情深,也就不瞒着康王,将刚才没敢跟皇后说的话尽数告诉了康王。
宋承眼风微动,却是一脸担忧神色:“这叫我心底真是难受,沈医官还请尽心为我皇兄诊治。”
医官忙应下,一定尽所有来为太子诊治。
宋承出了庆宁殿,宋显走在他身侧担忧道:“五哥哥,大哥哥到底怎么样了?你跟医官都聊什么了?”
宋承宽慰他:“医官们会尽力为大哥哥诊治的,我们就宽心吧,也要父皇母后宽心呀。”
宋显若有所思点头:“我们要是急慌慌的,父皇肯定看着更急。”
兄弟两个行到宣佑门外就要分开,宋承安抚宋显几句,带着时良回了自己寝殿。
青叶自暗处走出,开门见山直言道:“太子这病看不看没有意义。”
宋承抽了脑后簪子,乌发如水泄了半身,他缓步坐在长案后,半晌出声问:“你能寻到治这病的良药吗?”
青叶抱剑坐上长榻:“无解。”
宋承也只得点头:“连你都说无解,当真是无解了。”
庭院中暗香浮动随风入窗,窗下有数株昙花叶柄长的极盛,宋承一手挽袖,一手执了柄铁尺,将叶柄尽数斩断,只留其中一株,手起叶落间,就连花柄也被他斩断几根,窗下枝叶凋落凭地柔弱化作花泥。
时良不禁问:“殿下为何要将这些都砍断。”
宋承将铁尺轻轻放下,莞尔道:“枝叶过多,争夺养分,只留一株,才能长的茂盛,花才能开的好。”
时良似懂非懂哦了声,关上殿门:“殿下该休息了。”
宋承进了内殿,宫婢上前殷笑道:“婢子伺候殿下更衣。”
宋承眼底闪过厌恶:“我的寝衣被时良收到哪去了?你去问问。”
这宫婢生的丰腴正当青春,是皇后选来伺候康王的,听了此话便出去找时良了,踩着碎步才走到庭院花架下,身子一僵闷声直挺挺的倒在架子下,青叶从阴影中走出,对着倒在地上的宫婢看了半饷才嫌弃的将人拖到外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