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鸡皮疙瘩都快掉了一地,偏偏他还一脸笑嘻嘻的得意,偏偏不解内情的外人还冲她竖起了大拇指。
吃完饭出来,坐到车里,乔木又发现一件让她头痛的事情,他受伤的手不能动,那车子怎么开回去?放在医院里半个月,肯定要收个天价停车费出来。
我让程曦叫陈白宇来,他会开车。搜索半天,在记忆里找到个有驾照的。
我的车,怎么能让外人开?楚浩拧起眉,明显的不乐意。
别小器巴拉的,这不是医生的吩咐吗?!乔木觉得他这一摔,肯定把脑子摔坏了,连这个都要计较。
除非你来开!他扁扁嘴,固执地坚持己见。
你太高看我了。我没驾照,而且,我只会坐车不会开车!
这里离家不远,又不是车流量高的路段,我指导你,很快就可以到家。
乔木沉下脸,喝道:楚浩,你脑震『荡』了是不是?你不怕被交警抓,我还怕被蹲拘留所呢!想让自己人开,那你就叫阿江来!
她是他口里的朋友,不是他所谓的外人!
那吃人的眼神,乔木还记忆犹新来着。
她没空!怎么看,他都像个猪脑袋,油盐不进,根本不听她的。
楚浩从车头绕过来,打开车门,不由分说地把她拽下,硬塞到驾驶员位置上。
男人俯下腰身,头一低,一张俊脸擦着她的鼻尖滑过,搭的一声,给她系上安全带。
这一路比较偏,没有交警,只要你不是个傻子,我就能把你教会。
你不怕死我怕,我不想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转过身,脸看向车外。
放心,我死了你都死不。别恼了!他不知道那是她掩盖脸红心跳的举动,还道她生气了。
乔木不理,他便捉住她的手,按在车方向盘上,没有人天生会开车的,都是靠自己学出来练出来的!
那得有教练才行。乔木又找借口拒绝。
你是认为我教不了你,还是认为我不配做你的教练?以后每天下了班,你就开着我的车去外面转一个小时,一周后你就可以出师了。
我不要学!
白让你学门技术不好么?看看你家那老太太,万一有个头痛脑热,你怎么送医院?怎么照顾?
乔木怔了怔,他说的有道理,但嘴还在硬:我可以叫救护车!而且,我现在没准备买车。
他白她一眼,不听她的,换了副教练的嘴脸,开始指手划脚起来:这是仪表盘,这是手刹,底下最右边的是油门,边上紧挨的是制动……
嘴里叫嚣几声过后,乔木便不再抗拒,心里最终赞同了他的话。
打火,鸣笛,看后视镜……按着他的指导,一系列动作做了出来。
她觉得时间真漫长啊,不知道过来多久,才把车颤颤巍巍地开到了楼下。
打开车门,腿部肌肉抽搐起来,试着勉强迈出一步,两条腿竟像踩在棉花上,轻飘飘地直打晃。
就那点出息,亏得还有精力跟我横!下了车的男人走过来,俊脸上绽放出一朵好看的笑容,微微弯下腰,左手一伸,把她捞起,扛在没有受伤的肩膀上,我吃点亏,干脆好人做到底,把你背到电梯门口吧。
在公司跟程曦斗嘴,在家里跟楚浩打打闹闹,乔木觉得这日子其实过得挺有意思的。
丫头,我想喝汤,帮我盛一碗来。
丫头,我要写邮件,你来帮我打字。
丫头,我要洗澡,你帮我*服。
……
乔木搞不明白,他怎么能玩出那么多花样,把她使唤得团团转,而自己却偏偏又有些沉溺,竟然还生出一种一生一世的错觉来了。
楚浩这一受伤,老太太立刻大义凛然地改变了原来定好的返程:我留下来给你帮把手,家务我全包了,你又要工作又要照顾他,可别累坏了。
辛苦外婆了。他嘴很甜,真像她的外孙女婿。
自家人谢啥,在家里好生养着,等养好了再去上班。老太太果然没拿他当外人。
乔木认为自己神经似乎错『乱』了,这日子除了过得有点小意思外,还有种暖洋洋的天伦共享的味道。
只是这家伙挺讨嫌的,每天『逼』着她去『摸』车练车。心慌胆颤地磨了一周,那车开得竟也有几分像模像样了。
公司的情况有所好转,大家工作的积极『性』开始上去了,个个都想在新老板面前争个好印象。
程曦私下里向她透『露』,卓然递交了辞职报告上去,只等着姚思杰签批了。这消息让乔木内心又翻江倒海了一通,爱恨交集,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总是无法消弭。
新老板后来又到过公司一次,到各个部门转了一圈,乔木挤在一大群同事中,终于见到了传说中让姚氏未婚女士们摩拳擦掌的大帅哥。
乔木情不自禁地把他拿来跟男朋友做比较,得出的最终结论是,外形上两人不相上下。
如果非要比出个子丑寅卯来,只能说他们的差别在于眼神。虽然乔木觉得两人眼睛部分有着异曲同工的相似,都带有十分强大的穿透力,但新老板更显儒雅,而自己家里那一位,却多了几分正邪难辨的深邃。
在公司混得再好,也不像在家里那样过得舒坦,因为,财务主任刘惟惟不停地找她的茬。
擅于做成本分析的程曦替她总结分析过,原因应该在于卓然对她的追求。
姚思杰是刘惟惟像块宝一样放在心里和眼里的人,而卓然以实际行动表示了对姚老板的不满,对卓然愤恨的情绪,于是就这样不幸地牵连到了乔木。虽然,现在两人已经分了手!
明天是给供货商付款的最后期限,公司账户上的钱却不够了!不按期支付,公司要承担违约责任的,你不知道么?刘惟惟把她叫到办公室,声『色』俱厉地训斥起来。
我上周向您汇报过这个事情,您当时说会想办法,不用我『操』心。乔木站在宽大的办公桌前,认真地回答道。
这件事不属于乔木的工作范围,向她汇报,也是出于好心。何况,以姚氏当时快要破产的状态,她相信,就算姚思杰亲自出马,也不可能求得来银行的贷款。
错就是错,不要想着用诸多借口来搪塞推脱。刘惟惟轻蔑地看了她一眼,按公司规章制度考核,你这个月的薪水,百分之五十充公!
我没有做错,凭什么要受罚?去他的狗|屁制度,这简直就是一言堂。乔木愤怒了,刘惟惟向来这样独断专行,倚仗着有姚思杰撑腰,老跟她过不去。
你不服我的处罚,可以向boss申诉,不过,现在的boss就算不是姚总,也不绝对不是姓卓的那小子,所以,你申诉的结果注定是失败!她挑衅地抬了抬眉。
何止申诉失败,根本就是申诉无门!姚氏这里,除了姚思杰,基本上由刘惟惟说了算。想要向更高一层反映,根本不可能。
我会向新boss反映,我就不信没有地方讲理了!乔木捏着拳头,极力克制着揍人的冲动。
没问题,你可以顺便把这半年来我对你的栽赃嫁祸,一起写进去。我会老老实实待在这里,等着新boss来开除我!
甩门而去,乔木搞不明白,刘惟惟哪里来的有恃无恐,欺负她的手段居然比以前更加恶劣了。
程曦出差不在,找不到倾诉的人,越想越烦,越想越火,干脆结束了工作,提早下班。
木木,今天这么早就下了班啊?
回到家,老太太还在看电视,见她早早回来了,不禁好奇地问。
抬头看了看墙上的大钟,比平时早了不止两个小时,今天我们主任家里办丧事,下午没去公司,大家都跑去吊唁,我闲着没事,就先回来了。
哦,这样啊,你有没有随份子?老太太好心地提醒她。
随什么份子啊,我跟主任又不熟。
乔木往沙发上一坐,楚浩听到声音,从房间里走出来,你们主任家里哪位亲属去世了?如果重要的话,是该跟着随个份子的,这是人之常情。
老太太连声附和。
乔木撇撇嘴,没好气地扯道:她大姑没了,你说算不算重要?
楚浩一怔,面上肌肉微微抽搐了几下,却听老太太的感叹起来:算了,记得下次一定要随份子啊。这叫礼多人不怪,多花几个小钱不打紧,免得人家给你小鞋穿……
男人的表情有点奇怪,乔木想是自己这个谎话编得太蹩脚,被他识穿了,只得讪讪地哼哈两句,打发了老太太。
你的手,今天好些了吗?乔木看向他吊起的右臂,休息了好几天,淤青肿胀消下去不少。
好多了。他说道。
老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丫头,懂不懂?老太太敲了敲她的脑袋,起身往厨房走去,既然你今天回得早,一家人都在,我就早点做饭去。
工作不顺心了?看到老太太忙活起来,楚浩才低声问她。
乔木这会儿觉得这男人真是贴心,轻轻地点了点头,嗯。
说来听听?不能帮你忙,就当你的听众吧。
没什么好说的,被人编排了不是,薪水受点损失罢了。嘴还是硬邦邦的,要强的乔木不想被人小瞧了去。
她的『性』子就是这样--迎难而上,越战越勇!
这一晚,没有心思管楚浩,躺在床上,乔木大脑里一直盘旋的,是怎样拆解刘惟惟的挑战,待拿定向姚思杰反映的主意后,已经到了后半夜了。
心里有事,睡眠质量不好,早上醒来的时候,居然被睡在客厅里脸『色』同样难看的男人嘲笑是只国宝。
赶紧弄了两个茶包敷在眼眶上,结果却没怎么见效,只好往眼圈上多打了一层bb霜,这才敢出门。
到了姚氏,没见刘惟惟的影子,问了出纳小秦,得知姚思杰把她叫出去了,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
打开公司的电子银行账户,乔木睁大了眼睛,存款余额数字的末尾,明显多出了好几个零。查了查,是楚天国际打过来的款。乔木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收购姚氏的,是c市最有实力的公司。这样说来,那个长得不亚于楚浩的帅气男人,竟然不是真正的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