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此诺华,不知是否是彼诺华。
上次喝醉,被楚浩弄到诺华大酒店过了一夜。醒来的时候……那真是她一生中的奇耻大辱。每每想起这事,心里就无比的窝火。
这‘诺华楼’,是‘诺华大酒店’的分店吗?乔木看向阿溪。
其实,问了也等于白问,她果然回答说:不知道。
想去的就赶紧。再晚,恐怕没有观景的好位置了。
被晾在一旁的男人没了耐『性』,催促起来。
好位子早就没有了!乔木转身,瞪了他一眼,好多人早早地订了,哪轮得到姗姗来迟的你?
说完,又觉得这话有点太武断。毕竟这男人是c市骄子,说不准人家会卖他几分面子也不一定。
果然,楚浩低低笑了一声,拉着她直接进了诺华楼。
诺华楼面积不大,装修以淡蓝『色』为主调,现代简约的设计,处处透着现代流行元素,在火热的季节里,看起来轻松而凉爽。
小姐,请问您预约的是……?
乔木脸一红:没有预约。
小姐,我们店里无论是包间还是大厅,全都预约满了,没有办法为您服务,我们也很抱歉。服务员站在门口,礼貌地伸手阻拦。
真没有位子了?楚浩扯住欲转身离去的乔木。
真没……
去叫你们钱盛出来,就说有位姓楚的,来找他喝酒。
服务员见他直呼上司的名讳,料想必然有些来头,于是赶紧拨通了钱盛的电话。
不一会儿,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喜笑颜开的迎了上来,朝他伸出双手:哟,楚少啊,稀客稀客,好久不见,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来找你喝酒的。楚浩没有与他握手,而是拿左手拍了拍子比他矮一头的男人的肩。
啊,那真是求之不得啊。来,来,来,快里边请。
刚才你的小姐说,这里生意太火爆,没位子了,不如咱到外边喝几杯去!
楚少真折煞我了,诺华楼再没位子,也绝不会没有楚少的位子。老钱赶忙表明立场,领着两人往二楼的包间走去。
乔木却一转身,冲阿溪阿泉招呼:别磨蹭了,一块上来!
这位小姐是?钱盛瞄了瞄乔木,谨慎着,不知如何称呼。
我叫乔……
什么小姐,我老婆!男人大笑着,不由分说的给她扣上一顶大帽子。
老钱吃了一惊,脸『色』旋即又恢复正常,讨好地朝乔木笑道,刚才那服务员小朱是新来的,不认识少夫人,怠慢了,还请少夫人别见怪才好。
乔木的脸像被火烧着了,火辣辣地热。她不知要不要解释,只觉得这男人的戏做得好像有点过头了。
阿溪阿泉也跟着进了二楼的包间。
都坐下,别站着,一起吃个饭,有那么别扭吗?楚浩哼了哼,阿溪阿泉赶紧坐到桌前。
楚少只管点,这顿我做东。钱盛哈腰陪笑道。
楚浩白他一眼,笑道:我没钱么?
楚这么说,可折煞我了……钱盛赶紧辩白。
此时,门外钻进一个服务员,俯身过来,在老钱耳旁悄悄说着话。
好啦,别婆婆妈妈的。知道你今天客多,既然没空和我喝酒,那你就忙你的去吧!
他倒不是个不讲理的人,挥挥手,把钱盛解放掉了。
楚少、少夫人,你们慢用,我有些急事,去去就来。
走吧!
钱盛一弯腰,很有礼貌地退出包间。
离放烟花还有点时间,你们嫂子请客,想吃什么自己点,赶紧的!楚浩把点菜的决定权交给了保镖,他肚子已经饱了,既然这丫头要收买人心,他就干脆替她把好人做到底。
浩哥……阿溪阿泉为难地看着他,看惯了他冷静镇定的样子,这副热情的架式,反倒让人很不习惯。
你们跟着我也快十年了,都自己人,客气什么!看了阿溪阿泉一眼,男人又把目光落到她身上,他们不会点,你做主吧。
乔木眼珠转了转,对身旁的服务员说道:你们店里的招牌菜,通通都上一份,再来两瓶红酒。
谁让这男不分场合,见谁都说自己是他老婆,不宰你一刀简直太对不起你了!
一道道菜传了上来,五颜六『色』,『色』香味皆全,煞是丰富,看得吃饱了的乔木,又蠢蠢欲动起来。
皱了皱眉,忍不住,还是夹了几筷子食物放进嘴里。
阿溪,阿泉,你们快尝尝,味道真好。一边咀嚼,又一边问道,楚浩,这一顿很贵吧?
怕吃穷了我,还到来这里?
你不会那么小器吧?!
乔木才不怕他不埋单,这男人还要利用她拒婚来着。敢得罪她,那就拍拍屁|股走人,看他怎么收场!
一下午都窝在他的卧室里,满眼看到的,不是电器,就是家具,都是些顶级昂贵的东西。除了那张功能齐全的智能床,和宽大的嵌入式圆型按摩浴缸,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其他的,如过眼云烟,她看了就忘。
早几个月,程曦和陈白宇的婚房装修,她陪着去逛家具市场,就见过这两样奢侈得可耻的东西。
乔木,你看看,九万三,天哪,这个浴缸是用金子做的啊?程曦『摸』着白玉似的浴缸,眼睛都直了。
还有那张床,进口的,标价二十一万八。小曦,你说睡了这张床,是会生儿子呢,还是会成仙呢?乔木指着一张白『色』的大床,捂着嘴巴,也在感叹。
乔木,你还有机会,抓紧时间找个好老公嫁了,说不定,可以把这些家伙全搬回家去。程曦叹了又叹,不像我,这些好东西,这辈子是没指望了!
我只有多救人多积德,修来下辈子的时候再买给你吧!陈白宇垂头丧气地说道。
那天,后来陈白宇一直后悔来着,没事干嘛去高档区瞎转悠,结果便宜的家具全看不上眼了,中意的却贵得下不了手。
而楚家这么讲究的有钱人,就算用的是她见过的那类家具,那也绝对只会材料更好价格更贵。由此类推,他就是一不差钱的主!
奢侈的男人果然对她笑成了一朵花:对你,我只恨不得倾我所有!
瞧瞧,嘴上涂了蜜呢,说得多动听。
也不管阿溪阿泉在场,他想说就说,也不怕出丑。
心动了动,却只能装作没听见,垂下头,浅浅地抿着高脚杯里的红酒。
我……去下洗手间……她需要冷静,可不能上了这男人的贼船。
不舒服?他关心地问。
嗯……今天太高兴,吃了多了些,又喝了酒,头有点晕,还想吐来着。蹩脚的借口,不知道会不会又被他看穿。
我陪你过去?楚浩关切地说道。
临阳街本身就是条狭长的小巷子,地方不大,诺华楼再高档,占地面积也不大,只能往空中发展。不知是不是鉴于寸土寸金的缘故,所以即便是豪华包间,里面没有内置洗手间。
乔木暗暗翻白眼,跟得那么紧,怕她跑了么?那就干脆跑给他看看好了!
你待在这里吧,阿溪陪我去就行。
其实,也并不是真的要逃跑,又没干什么坏事,她只是不想待在那幢清冷的大宅里,楚仲琨的冷脸,根本没什么看头!再说,或许外婆会打电话过来,她只记得家里的座机号码。如果错过,老太太还不得急坏了去。
回兰亭苑那里的理由很充分,但乔木知道,那个男人不会允许的。他说过,中秋这一晚,必须得在有霸气无人气的楚宅里过。
反正又不是他什么人,乔木不打算听他的!
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却说:你安坐几分钟,我去去就来。
楚浩不悦地说道:怕我跟着去,会丢你的脸?
乔木拧了拧眉,忍不住言语尖锐起来:楚大少那身份那地位,多崇高伟大啊,往洗手间外面一站,过往的男女老少仰慕都来不及!只是我怕沾了你的光,他们会顺带把我掘地三尺的找出来。被人当动物园的珍稀动物来看,那感觉,你大约是习惯了的,但我不喜欢!
乔木说的是大实话,他无从挑剔,过于紧张,倒显得自己太小器了,于是转头吩咐阿溪:你陪她过去。
是。
看乔木站起来,准备开门出去,阿溪赶紧跟了过去。
门合上的瞬间,乔木听到里面阿泉的声音:浩哥,阿河查过,那件事与老爷子无关。还有,那……跑了……
心里嘀咕,也不知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想到他腹上那个刀伤,乔木不禁暗自长叹,楚氏这样的家族不仅钱多,想必仇家也多。不过,反正与自己无关,她也懒得去『操』空心管闲事。
阿溪,你就在旁边的楼道上帮我占个位置,烟花盛宴马上就要开始了,我怕等我出来,早就没地方了。
阿溪好奇地问:为什么不在包间里看,那里楼层高,视线宽敞,有玻璃窗户隔着,也不用怕烟花的灰尘落到身上啊?
……嗯,那里就咱们四个人,不热闹。哪像这里,你看,到处都站满了人,一年一度的佳节,这气氛都赶上春节了,包间里能相提并论吗?乔木急中生智,找了个看起来有点像模像样的借口敷衍她。
好的,我先去那边,嫂子赶紧过来。
那还用得着说么!
阿溪是个年轻女孩,爱热闹的心思,因为职业而自我禁锢多年,此时被乔木一怂恿,心思也该活跃了起来。
瞅准她转头的空当,乔木立刻脚底抹油地开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