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臻,是不是觉得鸿津不在乎你,你也不在乎他,这样的婚姻就是你想要的豪门富太太生活?”
韩澈因为我的心不在焉,而多了一份严厉,一只手抓住了我的手臂的同时,字字见血,道明了我的婚姻现状,也压下了电话那端鸿津低沉的声音。短暂的沉默,我有些愣愣的看了韩澈,更是不自觉的收紧了手中的手机。嘟。果然那端的手机,毫无预警的挂断了。“韩澈。”
我刚开口,后面的话还没有说,韩澈已经截住了我的话:“不是说要幸福给我看的吗?黄臻,这就是你所谓的幸福?”
果然,世事到头,依旧逃不出韩澈的挖苦,或许在他的眼底里,我黄臻这辈子干的傻事太多了,而这一桩,最为可笑。我还记得当初被韩澈说让我勉强给他做女朋友时,一着急拒绝时的话:我一定会找一个给我幸福的人,那个人绝对不是你韩澈。那一晚,我因为这句话,做了一通宵的报表!
现在是现世报了吧,韩澈的话,我无从辩驳,怔怔的抬头看着他,不自觉的抿紧了唇瓣,无谓的笑还没有摆上脸,一道熟悉而低沉的声音,在融安大厦的大门口想起来:“丽莎的幸福自然不用你来『操』心!”
降温的嗓音,压迫感的身形,不容置疑的语气,当我的手臂从韩澈的手中解放出来而落在了鸿津的手里时,我一时间有些没有反应过来。灯影下,完美如同希腊神像般棱角分明的俊脸,此时寒意浓浓,犹如即将到来的冬季。显然没有料到鸿津会提前回来,并且出现在融安大厦的门口,我一时间忘记了反抗,任由他用力一扯,身形已经落入了鸿津的怀里,一只手早已揽在了我的腰上,不容躲避。“这就是你最近一直晚归的原因?”
鸿津没有看我,揽着我大步向前的同时,声音低沉的询问,没有发现我偷偷上班的不满,只有一股不言自明的淡淡嘲讽,冷傲中,他的唇角似乎还挂着一抹轻笑,但是我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喂,鸿津!”
但偏偏,总有一个人不知死活的挑衅了鸿津的底线。韩澈的声音里充满着一股子不满和鄙夷,鸿津止住了步,连同我,被扣在怀里,转身面对韩澈无畏的脸。
怎么可以这样。”
霸道?当融安大厦已经被远远的甩到背后的时候,我还没有适应鸿津的霸道,张嘴说了一半的话,因为他那冷酷漠然的脸『色』又刹住了,因为我并不想和鸿津争吵,我现在可没喝醉!结婚这么久,还是第一次感受到鸿津的强横与霸道,之前我并不认为他会是一个蛮不讲理的男人,或者说我们之间,极少有严重冲突的时刻。
那一次,因为买避孕『药』而在『药』店门口见面的时候,那种些微的冲突,也不会有过份激烈的情绪,顶多他走的路,我过我的桥,我不过是受些惯有的冷落罢了。当然,和眼前车内的沉默相比,我更希望受那种冷落,至少没有这种令人特别憋气的感觉。
车子并没有一直嚣张的开那么快,因为市区的速度不允许,现在正是黄金时间段,街头到处都是车,即使这辆阿斯顿马丁有着世界第一的马力,也不得遵循着交通规则缓慢行使。
同样,随着车速的减慢,刚刚那一刹那间升起的情绪,似乎也在缓缓回落,我并不是一个善于和别人争吵的人,尤其是在鸿津面前,我总是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露』出来幼稚或者是不够完美的一面。确切的说,敬而远之的时间太久了,突然间面对彼此的情绪,我有些不太适应。刚刚那一声的抗议之后,现在想来就有些尴尬,原来没喝醉,我也会有失控的时候。
鸿津此时开着车子,更是沉默不语,但是和我的收敛情绪,低头皱眉相比,他则是一张俊脸漠然而冷峻,驾驶着车子,目光直视前方,唇角微微抿紧,散发出一种生人勿近的气场。整个车内似乎都因为他的存在而显得压抑,狭窄,让原本情绪收敛的我,心头多少又泛起不甘。但是我告诉自己,黄臻,别生气,有什么话说出来,还是趁现在说清楚。“鸿津。”
我蓄足了勇气,带着一种自认为淡然的语调开口,却没有转脸看向他,而是透过镜子与他那略微冷然的目光对接。“叫我老公,或者津?!”
镜子里,鸿津的眼眸中闪过一抹不满的神采,随之而来的话,让我本来淡然的脸上,多了一份惊讶,不得不从镜子上转开视线,看向他。冷峻的脸,一双眼眸直视着前方路况,压根儿没看我,但是那话可是实实在在和我讲的,我一双眼睛兜在他脸上上上下下的看了一个遍,依然不能确定他刚才的不满又所为何来。
以前不是也这么叫他的吗?也没有见过他生气,今晚这是怎么了,吃了炮『药』吗?还是在他的眼底里,韩澈和我也如他和别的女人那般?想到了这里,我转了脸,心情莫名的好不起来。“有话就说!”
但就在我快要把车窗给盯出来一个洞的时候,鸿津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如果不离婚,我希望我们还像原来那样过,怎么样?”
讶然于他态度似乎改善了一些,我转头开口,把刚才准备说出的话,继续完整下去。
的出现太突然,他为什么会提前回来,为什么会恰巧出现在融安大臻,这些我忍不住会猜测起来。早晨庄静柔在融安大厦门口见到我,晚上鸿津就到了,这说明什么问题呢?
单凭这一点,他就没有理由对我霸道,单凭这一点,他更没有理由干涉我,我想这一点鸿津应该明白才对,适用在他身上的法则,在我这里也应该一样,我们的婚姻,或许与爱无关,但至少还得剩下一点相互间互不干涉的尊重,这是我最基本的要求。所以面对鸿津的霸道,我还是一口气说出了心中所想,不然,我们的婚姻没有继续下去的理由了,雪梨让我忍得,但事情发展到一定程度之后,就难以忍得了,比如眼前。
我说完这句话之后,整个车内的气氛都异常的诡异起来。这一次我可没有醉,我等待着鸿津给予我一个鲜明的态度呢。当然,面对鸿津那冷酷如寒冬的表情,鹰隼般的眸子,我并没有表面上那么的淡然自若,相反的我有些紧张,这还是我和鸿津第一次如此面对面的冲突,争取权益呢。车子因为前面的红灯而不得不停下来,鸿津却是讳莫如深的脸,没有转过来看向我。“鸿津。”
我又叫了一声,声音略微多了一份柔和的味道,与其争吵,不如和平解决问题。鸿津的眉果然皱起,转脸看向我时,我感觉他整个脸『色』都肃穆的可怕,鹰隼般的眸子,犀利的光芒在看到我时,如此的锐利,似乎我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一样。不自觉的抓紧了安全带,将紧张收敛,垂眸不去对他的视线。
或许会被反驳,或许会被嘲讽,或许会被接纳,但是以我对鸿津的了解,接纳我这个建议的可能『性』,估计很小,心头不由渐渐沉下,脸『色』也严肃了许多。难道嫁给他,只能任他主宰吗?“不怎么样!”
幽幽的吐出来了四个字后,鸿津转脸开车,雍容的姿态,似乎我刚刚说出的话只不过是一句无关紧要的小事而已,既没有反驳,更没有嘲讽,当然也没有接纳。“诶?”
我不由看向他的脸,那层寒霜似乎不经意的被人剥落,在街灯的光芒投『射』下来时,显得那么漠然,那么的麻木。“先吃饭,有什么话,吃完饭再说!”
似乎不用转脸,都知道我什么表情一样,鸿津口吻里没有了之前那般的强横,语气里透『露』出来的某个信号,让我疑『惑』,他似乎意识到了自己刚才态度偏颇,这口吻大有转移话题的嫌疑。“早晨四点钟的飞机,我一天没吃东西了!”
他突然间皱眉淡淡的补了这么一句,却让我的心头莫名的动『荡』起来。
一句话,却在我的心头翻起了巨大的波澜,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投进了画面,激起了无数的涟漪,想挡都挡不住,潋滟成波,心神俱动。早晨四点钟的飞机,从纽约飞到这里,可不是么?至少前前后后要用掉十五个小时左右,赶到了融安,可谓是马不停蹄,中间估计连一点儿空隙都没有。
自然,早晨四点钟的时候,庄静柔还不曾遇到我,如果不是庄静柔告诉他我在这里上班,鸿津是怎么知道的呢?还有,早晨四点钟就准备赶回来的鸿津,为的是什么呢?心头犹如许多的问号组织而成,顿时间结成了一张网似的,困『惑』了我。原本集聚在内心的不满,随着鸿津一句话,似乎足以四两拨千斤,让我忍不住看向他。
此时才发现,灯光下,鸿津的脸『色』并不是很好,冷漠之外,有些许的疲惫,只不过他相貌太过出众,掩盖了疲惫带来的苍白。鸿津说他一天没有吃东西了,当然不是要为了向我抱怨以博得我的同情,一个因为胃出血晕倒在了浴室里都不肯让我知道的男人,怎么会抱怨他饿了一天呢。刚刚那一句话,不过是解释而已。意识到这一点之后,犹如一道晴朗的阳光,划过了阴霾,原本低沉的心情,不自觉的好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