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好听啊,我多想能一直听到,多想与你一起。
只是,你明明答应了带我回家,为何却失约了。
为何要带另一人回家,为何忘了那个在医馆苦苦等着你们的我,忘了那个一直等在原地的那个乞儿。
若你从未出现,我也未必不能接受结束这浑浑噩噩的生命,可你既然出现了,为何又这样随随便便将我抛弃,说过的话,也可以不作数。
周瑾捧着头绳贴在脸上,闭上双眼,感受着它的触感,微微笑着。
若从没有见过光明,那我又何惧黑暗,可一旦见过太阳,谁又舍得放弃。
公主府中的盛长安并不知道最近发生的这一切,都是因为当年那个乞儿做出的事情。
这些事情似乎有时像是善意的提示,有时又像是故意玩弄她,有时又像是故意在捉弄她伤害她。让她看不透这一切竟是为什么,幕后之人行事为何这般毫无条理。
就如这封信,以及这根头绳,到底是为了什么,这幕后之人究竟是谁,她竟没有一丝头绪。就好像这人时凭空出现一般,竟能将她的那些往事一一挖出,送到她眼前。
“叩叩”,门被敲响的声音打断了盛长安的沉思。
“公主,萧公子求见。”豆蔻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盛长安匆忙一把将头绳收起来,说道:“进来吧。”
门外的萧意向豆蔻笑了笑,便推开门走了进去,向盛长安行礼:“见过公主。”
盛长安收起桌上的信,点了点头,对牡丹说道:“你下去吧,我与萧公子一处说说话。”
“公主......”牡丹皱着眉头有些不愿意。
“下去吧”,盛长安只笑了笑安抚她。
牡丹也不愿反驳公主,只是有些担心的边走边回头。
盛长安只是笑着朝她挥了挥手,示意她不用担心,退下便是了。
牡丹也只能怀着满腔的担忧退出去,替二人关上门,守在外间,心中明白,他们二人定是有什么要是要商,不然也不会执意让她退下去。
房中萧意在牡丹退出去后便一脸羞愧的跪下:“请主子赎罪,属下失职了。”
“起来吧,你这两日是去了何处,甲一为何也消匿行踪?”
“属下,属下......”萧意满脸慌乱的吞吞吐吐,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向公主回禀。
思及那夜的疯狂,萧意仍觉得脸上涨的通红,甚至连那处也是......
往日对他们向来宽容的盛长安皱了皱眉,不悦的说道:“平日你们如何胡闹也就罢了,做好分内之事我也不多加计较,许是我对你们太多宽容,竟让你们如此放肆,忘了自己该做的事了!”
“是属下失职了,不管如何都甘愿受罚。”
当萧意说完这句话,门便被大力的推开。
牡丹连声阻拦着要闯进来的小甲,她拉着小甲劝道:“小甲你疯了,公主现下还有事要处理,你若有事稍后通传便是,何苦要这样闯进来!”
甲一向来是以公主府护卫身份出现在公主身边,化名小甲,平日里对牡丹等一干侍女都是和颜悦色的,从未这般板着脸色直直往公主处闯过去。
牡丹哪里是甲一的对手,自然是拉不住他,让他闯了进去房中。
牡丹忙跟在他身后进去,撇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萧意,忙向盛长安请罪:“公主,是奴婢没能拦住小甲,扰了您的清静,实在有罪。”
盛长安抬手示意她噤声,冷厉的目光看向甲一,说道:“牡丹你下去,若在让人进来,你自己看着办。”
“是,奴婢知道了。”牡丹再不敢多说什么,看着突然这般肃杀的公主,只安静离开房间,带上房门,继续守在外间。
当门被关上后,还不待盛长安开口,甲一便噗通一声跪下,哐哐的在地上磕了两个响头。
盛长安挑眉看向他:“不知甲一大人这是做什么?”
“求公主恕罪。”甲一将头重重的叩在地上,直呼恕罪。
“你也知道有错,我还以为甲一大人这些时日过的太顺了,忘了自己是谁了!”
“此事全是属下一人之过,求公主饶了小乙,任何责罚属下都愿一力承担,求公主恕罪!”
盛长安沉默许久,终是长叹一口气:“好似我是那棒打鸳鸯的恶婆婆,你们竟还要躲着我。”
“主子,属下不是!”小乙听见这番话,连忙出声。
“此事,我不想多加干涉,你们也算劳苦功高,没得理由还如此为难你们,这些事你们自己甘愿就是。”
听见盛长安这番话,甲一惊喜的抬头看向她,正要开口谢恩时,却被她伸手打断。
“虽情有可原,但你们身为两卫首领,竟带头玩忽职守,日后若手下人皆效仿于此,又该如何?”
跪在地上的二人对视一眼,愧疚的低下头:“但凭主子处置。”
“我也不是那无理之人,让你们效忠却是连你们深爱之人也要剥夺。”盛长安深深的看着下面二人说道:“这几日,甲一你去替换丙一,小乙还是随侍我身旁,无事不得随意接触,你们可能做到?”
“主子,这如何能够!”甲一听见盛长安让二人不能接触时,刚刚尝到甜头的他哪里甘愿,更何况小乙还未真正松口应了他。
若此时与他不得相见,那万一小乙再远离了他,他该如何是好,他满心都是不愿,这责罚太过沉重,他宁愿公主将他痛打几十大棍也不愿收这般分离之痛。
一旁的小乙哪里不明白他心中所想,忙伸手掐了他一把,高声回道:“属下认罚,属下定然会督促甲一做到,请主子放心!”
看着一贯寡言的小乙这般强硬,甲一只觉得心中一痛,原来他竟是这般不愿见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