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下?为什么不下?”盛长安拈着棋子看了一眼萧意。
怎么说呢?
您这棋艺太烂了,烂到连我都不知道怎么才能让棋局结束的慢一点,让我赢的慢一点,而不是开局就是一招定输赢?
这不是要我的命么......
萧意为难的在心里嘀咕着,不知道主子是怎么回事,明明之前是从来不喜欢下棋的,怎么这段时间总是喊着他一起下棋,让他有种,主子让他出现在明面上并不是她之前说的那般有所计谋,只是单纯的用下棋折磨他罢了的感觉。
萧意的眼神转来转去,实在是有些招架不住盛长安这臭棋篓子了,但又碍于面子无法明说,只能想了个办法,走一走其他路子。
“主子,您之前说需要我陪着您演一出戏,让人以为您贪图美色,但这段时间,您甚少带我一起出去,只在府中陪您下棋,这样,恐怕没有什么用处吧?”萧意试探的问道,一边将棋子落在思索了半天的位置上,这个位置,既能让主子接下,又不能迅速赢了主子结束棋局。
盛长安果然看到他落子在那处后,笑了一下,拿起一枚棋子便落在棋盘上,看向萧意心情颇好的说道:“本来呢,是想带着你去销金窝的,但现下不是那青公子自己撞上来了么,让他看着你,他哪里还能拿得起架子,既然他出现了,那办法自然得变一变了。”
“变一变?”萧意拿着棋子悬而未决的不解的问道。
盛长安点了点头,催促道:“到你了,快点儿。”
萧意只感觉自己的脑子都快用不过来了,有些幽怨的看了眼盛长安,将手中的棋子随意落在一处,这棋下的,简直就是他人生中的一大折磨,为什么主子偏生要他来陪着下棋,若他自己也是主子这样的臭棋篓子该多好,这样便可眼不见心不放,甚至还能与主子认真缠斗一番,而不是现在这样,苦心积虑的想着如何要主子输的不那么难看,输的慢一些。
“主子,既然现在留我在明面上没什么用了,不如还是让萧意消失掉,让我重新回乙卫吧?”萧意小心翼翼的试探的问道。
“怎么会没用呢,太有用了,萧公子太小瞧自己了。”
盛长安一手托腮一手拿着棋子在手中把玩,说道:“若不是有你在身边,那青公子也不会为了尽快来到我身边而出昏招,那场刺杀,也不过是他背后的人着急了,既然急了,那就是我们的机会来了。”
“是,是么?”萧意有些将信将疑的将棋子落在棋盘上,却不小心发现,吃掉了主子的子,他身子一僵,发现自己竟然这么快就要赢了。
心虚的看了眼还在研究棋局的主子,萧意若无其事的撇开视线,端起茶盏装作要喝茶,却不小心将盖子落在棋盘上,趁盛长安没有发觉时打乱了整局棋。
他心中一喜,忙装出一副慌乱的样子说道:“主子,这,这实在是属下不小心,不然,咱们重新再来一局?”
盛长安竟手中的棋子顺手一丢,站起来说道:“不来了,今日就算咱们打个平手,日后再战吧!”
平手?
萧意看着盛长安的背影,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
也行吧,平手也总好过挨打......
“那主子,我日后该怎么做?”
“倒也不用你做什么了,该吃吃该喝喝就行了,日日陪在我身边即可,若有机会,就与那青公子争个风吃个醋就更好了。”
“争风,吃醋?”
盛长安看向萧意,点了点头:“没错,争个风吃个醋,不过你放心,不会要你真的怎样,毕竟啊,我还是靠你家甲一保护呢,我可不敢将你怎么着了。”
方才还一本正经的萧意,听见这话后耳后根却悄悄的红了,只低声说了一句:“主子您说什么呢......”
盛长安笑了笑却是不说话,起身站在窗前看向院中被风吹动的摇晃个不停的大树,蝉鸣在树上大声鸣叫个不停,外间炙热的太阳直晒的草木微微发蔫,盛长安转动着手腕上的镯子,问道:“甲一回来没有?”
“回主子,头儿还未回来,也没有消息传来。”不知何处,一名黑衣人翻身出现在屋中,回答着盛长安的问题。
盛长安皱了下好看的眉头,转身看向那人:“怎么回事,丙一向来最是擅长藏匿身形,查探消息,怎的这么久还没消息回来?再派人去燕山。”
“是,属下告退。”
黑衣人行礼后就悄然隐匿于暗处,再不见身影。
萧意听见这番回话后,也感觉有些不对劲,要说丙一的功夫是多么厉害,倒也至于,毕竟他连自己都只能打个平手。
但论其隐匿的功夫,世上怕是无人能出其右,若是连他都出事了,那必然是遇到了极为危险的境地。
“主子!”
盛长安回身看了一眼满脸严肃的萧意,只摇了摇头说道:“丙一未必是出事了,可能是一时被困住无法脱身罢了,待寻到时机,他自会回来。”
“回主子,任务失败,他们全部被杀了,接下来,该如何行动还请主子明示。”驿馆中,一名侍卫毕恭毕敬的跪在地上向周瑾回禀着消息。
“全灭了啊”,周瑾听见这个消息,抚着身前的桌案脸上带着欣慰的神色,喃喃道:“不愧是我看中的人,如此这般,才配与我一战,我等着与你相见啊。”
周瑾伸手摸着手腕上缠着的红色头绳,放在唇边极尽温柔的啄吻,随即阴沉沉的笑了起来,让下方的属下直觉得一阵阴冷,不敢抬头看去。
“接下来,就让咱们的小公主看着身边的人,一步步慢慢的背叛她吧,这样,她才能心甘情愿的回到我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