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旬考的日子越来越近,阿蘅觉得自己的心情越发的浮躁。
从祖父书房里拿出来的考卷,她已经写了一份又一份,就连学堂里先生讲授的内容,她也提前温习了许多遍,仿佛感觉对旬考已经是势在必得。
可不知怎的,她的心情总是好不起来。
这天上午,阿蘅是有课的,须得往书院去。
往日里不管先生讲授了些什么,阿蘅总是会听得很认真,然而今天却不行。
明明并不算漫长的一个上午,在她的眼中,莫名的被赋予了一种度日如年的错觉来。
实在是令人煎熬。
学堂里的先生总算离开了,屋里的其他姑娘也已经走的七七八八。
阿蘅看着眼前的方桌,一个没忍住,直接趴了上去。
从小到大,这还是她第一次同爹娘分别那么久,虽然身边还有祖父和阿兄陪着她,可父亲和娘亲是其他人所无法替代的。
想家想的不得了的阿蘅,除了能对自己发发脾气以外,也做不了其他的事情。
她甚至都不能同祖父和阿兄提起回家的事情。
若是让他们知道阿蘅想家的话,肯定二话不说就会派人送阿蘅回京都的。别院离京都那么近,今儿个回去,明天再回来也是可以的。
只有阿蘅知道,她若是这般毫无缘由的回去了,定然是不会再想要回来的。
温柔乡里的日子过惯了,又哪里能忍受得了满地荆棘呢?
且让她再颓废一会儿吧!
等到她从这间屋子出去之后,就会将所有软弱的情绪从脑海清空。
即便是无法清空,她也会努力不再被它们干扰的。
……
夏怡云和夏怡雯两人是堂姐妹,年岁又相近,平日里好的跟一个人似的。
两人在书院之中所选的课程也都是相同的。
学堂里讲课的屋子都是相邻的,她们两个上完课后,手挽着手准备回到暂住的小院中暂做休整,中途路过了一个空房间。
姐姐夏怡云无意见向房间里瞧了一眼,看见空荡荡的书桌之间有位蓝衣小姑娘,背对着她们趴在了桌上,一动不动的看上去有些令人担心。
莫不是出了什么意外,一时昏厥过去了?
就这样孤零零的留在房间里,旁边一个人也没有,瞧上去怪可怜的。
夏怡云放慢了脚步,对身边的夏怡雯说:“雯雯,你看那个房间里有位姑娘,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她?”
有时候朝夕相处的两个人之间,是存在心有灵犀一点通这么个说法的。
夏怡雯顺着姐姐指着的方向看去,心中与夏怡云方才所想的一致,她说:“那我们去看看她需不需要帮忙吧!”
阿蘅夜里总是睡不着觉,现在趴在书桌上,反而是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睡着之后的她,压根就不知道今夕何夕,更不必说那两个还没有走到她身旁的两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