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抗争,卓轩没有别的选择。
王府右长史笑嘻嘻的靠近石彪,“嘿嘿嘿······不知者不为罪嘛,事都过去了,还望石将军及早释怀。哎呀,石将军,得罪,您站的地方是这位卓千总的。”
“你······”
石彪如遭五雷轰顶,目光一滞,脖子瞬间变得通红,卓轩意外发现,石彪不会红脸,却会红脖子,而且脖子伸得很长,颈上青筋暴突,其上长着几根又粗又长的汗毛,容易让人产生拿刀子上去刮刮玩的想法。
眼看现场气氛不太对劲,郭登皱眉道:“如此排序好像有点······哦,方将军远来是客,还望王府方面再行斟酌。”
王府右长史礼道:“还请定襄伯多多包涵,不久前的一场大战,定襄伯与沈宪台及两位参将自然是居功至伟,而这位卓千总也立有首功,您应该知道,今日在此摆放五张小案,此事除了代王殿下,别人是不敢做主的,只是······石将军突然来到代王府,令人始料未及呀。”
始料未及?这么说,石彪就不在受邀之列,而且,王府方面连顺水人情都不做,不愿调整原定筵宴计划,卓轩意识到,右长史敢这样说话,多半经过了代王的首肯。
也是,武清侯府再门庭若市,在亲王眼里,也只能算个屁!反正京中那些勋戚、九卿既不能给亲王带来额外的利益,也没有能力损害亲王的既得利益,把你怠慢了就怠慢了,你能怎样?
相反,若代王处处善待、结交权贵,让天子生疑,那就麻烦大喽!
身居战火纷飞的危地,代王屡请南迁而天子不准,只能立于危墙之下,除了成天浑浑噩噩过日子表明自己完全没有野心,让天子放心之外,还得让自己放心,至少,身家性命总得寄托在一些人身上,谁能打谁在战事危机时刻靠得住,代王就捧谁,怎么的!
于是,貌似浑浑噩噩的代王,却能凭借最直观的感受,撇开家世、品级的羁绊,公正的待人,就像他曾上书天子为郭登请功一样,今天决意把能打的卓轩放在显眼位置,根本就不管其他人的感受。
石彪大约意识到自己原本不在受邀之列,心中顿时浮起深深的憋屈感,咬牙道:“我赶来代王府门前,本想找许将军交接军务,却被你生生劝进了王府,此事也是始料未及吗!”
右长史赔笑道:“得罪得罪,唉,下官为难啦。”
卓轩很得体的躬身施礼,“在下身份低微,还请司仪官将我排在最南端的筵席上,敬陪末座。”
右长史立马道:“不妥,不妥,卓千总的名声传遍了整个大同城,连王府内眷都想一睹阁下的风采,代王殿下让你坐在近处,自然是想好好看看你的模样。”
石彪双手叉腰,凸起的眼珠都要跳出眼眶了,偏偏那名右长史撇下他,转身就走向高台,大概是要恭迎代王到来。
劳资坐哪呀!
这里只有五个席位,郭登、沈固、方善、许贵占去四席,剩下的位置归了卓轩,石彪不知该坐在哪里,不禁火冒三丈。
给劳资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