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卓轩的改口,陈珏显然仍不满意,“干嘛要学狗的样子反过来咬狗?狗若咬人,那就一棍子抽死它!”
“嗯,还是陈兄说得在理。”
“嘿嘿嘿······卓兄弟,我的脑子可不笨!还有······我总该想点什么吧?”
“那就多想想咱们的买卖,想想白花花的银子,世上还有何事比银子重要?”
一提到银子,陈珏就禁不住两眼放光,脑中关于密室政治的那点破事很快就溜得没了踪影。
沉默半晌的徐朗终于有了反应:“生意上的事,是该好好谈谈。”
陈珏殷勤的替卓轩斟酒,笑问道:“卓兄弟,接下来咱们该从哪儿淘金?”
卓轩瞥瞥徐朗空着的酒盏,陈珏会意,把壶过去给徐朗斟上酒。
“多谢陈公子。”
卓轩把玩着酒盏道:“开国数十年来,大明的物价一向稳定,即便遇上饥年,朝廷也会动用官储,平抑粮价,所以,商人很难从物价波动中牟取暴利,无数商家都是靠精打细算,一点一滴日积月累,慢慢积攒出自己的家业,说来惭愧,若论日常营商之道,我远不如徐兄,甚至比不上自家兄弟柳元。”
徐朗谦逊的道:“做琐事为徐某所长,若论做大事,则是卓兄弟所长,外患引发丝绸价格波动,别人都是在赌,而卓兄弟理得清时局,看得清朝政走向,故而能够逮住稳赚不赔的商机,徐朗也是服了,短短数月,跟着卓兄弟,所赚银子都抵得上我十余年的辛苦打拼了。”
陈珏连连点头,“嗯,徐兄所言极是!”
卓轩不经意的想起蘑菇山上的宝藏,不知为何,此刻竟然没有为之心动。
眼看滚滚财源接连涌来,卓轩不再有发掘宝藏的强烈冲动,心想把那些宝藏留在山中,与锁在保险柜相比,好像没什么区别。
“外患扰动平稳的丝绸价格,再加上不少人囤货从中推波助澜,丝绸价格由一路上涨转趋持续下跌,这一信息恐怕已经传导至苏杭一带的作坊,他们会被动减产,等减产到一定程度,丝绸价格将会出现反弹,刺激作坊增产,如此反复几次,丝绸供需就会重新形成平衡,我盘算过,留给咱们获取暴利的时间大概还有一年,一年之后,丝绸价格趋稳,咱们只能想其他法子赚钱。”
徐朗若有所思道:“要不,咱们兼做坐贾,着眼长远,开设布庄?”
陈珏一拍大腿:“这主意好!开设布庄少不得要与宛平县、顺天府衙署打交道,没人罩着可不行,我宁阳侯府是该有处自家的布庄了,此事由我操办,办成后交由徐兄打理,卓兄弟大可不必过问此等琐事。”
徐朗笑道:“如此甚好。”
卓轩点头道:“也好,我的银两就放在徐兄那里,你给我记数,怎么用由你做主。”
徐朗,陈珏齐齐凑近卓轩,“眼下是否做点大事?”
“当然,料丝绸价格已经触底,事不宜迟,尽咱们的财力,大举吃进别人的囤货!”
“好!”
这一刻,对财富的渴望占据了他们周身的每一个细胞,而白花花的银子俨然在排队向他们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