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治皇帝笑道:“连大师,这是我孙儿的家,你来得我就来不得?这是什么道理?正是要来凑热闹呢。”
白一凡和段松看此情景,知道不适合留下,连忙起身告辞,任意觉得有皇帝在这里,他们坐得也不自在,也不挽留,亲自把他们送了出去。
回到席间,酒席已经重新摆好,任意向各人敬了一杯酒。
众人扯了些闲话,说笑一会,景治皇帝对任意说道:“意儿,你回来了,我想过了正月,就为你父亲举行葬礼,你看如何?”
太子寒战的尸体由风照影在东部大陆押运回来,存放在太子府已经有五年之久,之所以一直没有下葬当然是因为任意。
现在任意已经回来,景治皇帝想尽快安排葬礼,让儿子入土为安。
任意摆头说道:“爷爷,我想先把我与灵儿的婚礼办了,再办理父亲的葬礼。”
景治皇帝等人听了十分意外。
正所谓死者为大,寒战死了三十多年,以前找不到他的尸体那是无可奈何,现在寒战的尸体被万年寒玉冰封在太子府,长达五年之久也没有下葬,已是大为不敬。
按理来说,任意回来之后,第一件事应该就是为父亲举行葬礼,但任意首先想到的是要为自己举办婚礼,这让景治皇帝等人有些不解。
任意端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仰头喝干,站起来踱到门边,望着门外不远处的一丛竹子,只见竹子青葱翠绿,还有几根竹笋儿破土冒尖。
凝视片刻,任意缓缓说道:“父亲英年早逝,没有享受过人伦之乐,我做儿子的也没有机会孝顺父亲,我只是想带着我的妻子在父亲的坟前磕头行礼,告诉父亲,他的儿子已经成家了,以后会带着他的孙儿来焚香祭拜,以告慰父亲的在天之灵。”
说完,眼中已是冒出些许泪花。
众人听了默默点头,这也是任意的一片孝心,如果他不与水灵儿成亲,水灵儿还不算是寒家的媳妇,就没有资格在寒战的坟前磕头行礼。
景治皇帝沉默片刻,点头说道:“还是我孙儿想得周到,就按照你的意思去办吧。”
……
……
卫国景治五十八年,正月。
农历初一过后,景治皇帝就命礼部官员人等开始筹备任意的婚礼。
任意一向不喜欢张扬,按照他的意思,选个吉日,带着水灵儿在祖宗牌位前行个礼,给爷爷奶奶和母亲磕个头,在府里摆上几围酒席,再请一些亲朋好友来热闹一下,也算是礼成了。
但景治皇帝登基几十年,几乎没有办过什么喜事,孙儿大婚,他岂能甘心草草了事?
任意不好拂拭皇帝爷爷的一片热心,只好由得着他去,反正婚礼仪式诸事有礼部的官员们筹备折腾,自己乐得省心自在,他跑到造船局与段松研究战船去了。
良辰吉日就定在正月二十六日,辰时。
吉日当天,一直昏沉灰暗的天气突然放晴,久违了的太阳从厚密的云层中怕羞似地露出了半边脸,和暖的阳光挥洒,竟然是难得的好天气。
水灵儿因为没有娘家人在身边,昨天就被接进宫里,由惠灵公主带领皇族的公主小姐们帮忙着穿服装扮。
琴画一大早也被礼部官员接进宫里,熟悉简单流程。
童丽接到消息早就带着父母赶来,帮忙着折腾。
任意在自己府里由得着童丽和几个丫头帮忙摆弄新郎官服,看着自己身上的大红袍服和头上别致的红色新郎官帽,觉得别扭加滑稽,不由乐得哈哈大笑。
任意大婚,童丽也是高兴得笑容满面,一连拾弄着,一边笑道:“儿子,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你得庄重些,今天不仅有皇族中人,朝庭百官,绅士名流,还有很多外国的观礼使者团,别到时候闹出笑话来。”
“晓得了,丽姨。”任意调皮地挤了个鬼脸。
今天被安排来当傧相的是皇族中的两名年青人,一个叫寒桥,一名叫寒艺,论起辈份,与任意同辈,是族中兄弟。
寒桥听了童丽的话,笑道:“童姨,有我们兄弟在旁护驾,误不了王爷的事。”
寒艺也拍着胸脯说道:“童姨放心,一定不会出什么差池的。”
童丽看了看天色,觉得时辰差不多了,就与众人簇拥着任意直往宫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