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银发少女赶到废弃小屋时，发现了被打得遍体鳞伤的李凰飞，顿时眼泪涌了出来。

小烟告诉了她原委，银发少女重重地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带走了那些被虐打的孩子，和李凰飞。

第二天，这座小镇便收到了皇令，城西的刘泉一家、张湾一家、孙榔一家。

这三家，一家五口，全部脸刺奴字，发配充军。

而他们的远方叔辈，也皆受牵连，五十年内他们刘姓、张姓、孙姓不得拥有土地、不得从商、不得做官，违者，斩。

这可是断绝了三家的这一代的生路啊。

可这飞来的横祸，全是因为他们三人泯灭人性的代价。

他们打在李凰飞身上的每一棍，残骸孩子的每一次伤害，最终却让全族人为他们偿还。

天子一怒，岂是儿戏。

三家的管事，听闻这个噩耗，便是痛哭流涕，直接把刘泉一家赶出了宅子，让他们这辈子都不得入家宅。

直到下午，李凰飞才醒了过来，奇怪的是，明明李凰飞被打得只剩下一口气，但他的身体似乎被一种莫名的力量在修复着。

那些裂开的伤口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在飞速愈合。

荒邪见了便说了一句：“他的体内，有来自仙界的东西。”

李凰飞缓缓睁开了眼，他似乎了做一个很长的梦，梦到了回到了八百年后的北阙国。

“老公，你醒了？”银发少女坐在床边，看到李凰飞睁开了眸子，俏脸上有了喜色。

李凰飞有些迷糊，他清醒片刻，见到坐在床边的少女有些憔悴，想来是一夜没睡。

“小烟呢？”李凰飞问道。

“她因为觉醒了妖族之血，提前爆发了潜力，现在进入了虚弱，也是睡着了，怕是时间不短。”少女解释着。

李凰飞点点头：“我没想到她能爆发出这么强的力量，其实...小烟她们苦笑娃娃一族，是一种潜力很大的生灵，她们可以低微如尘埃，也可以高贵如尊者。”

相传很久很久以前，女娲大神用泥土捏出了男人和女人，她在闲暇之时，看到剩下的一小块泥土，便兴起又捏了几个奇怪的小孩。

但就是不知道该给他们捏什么样的脸，最后女娲大神一笑，松开了神之手，只是对着这几个小泥人轻吹了一口气。

将一丝神的力量藏入这几个小泥人的体内，告诉她们——你们没有脸，便如同天地间最初的混沌，没有上限，亦没有下限。

你们既可以卑微如土，也可以高贵如天，以后要看自己了。

这些小泥人懵懂地点点头，听不懂什么意思，只是摸了摸自己没有五官的脸，有了一丝自卑，却忘记了女娲大神赐予她们的那口气。

他们，本来是以人的身份捏出，却因为没有五官，被人间排斥，于是随着历史的轮转，渐渐归为了妖族，修炼出了妖族之血。

他们，便是第一代哭笑娃娃。

“老公，小烟真的可以修炼出五官吗？”银发少女忽然问道，她眼前浮现出一个娇小萝莉的女孩身影，“如果是真的，那她一定很好看。”

“是真的。”李凰飞笑了笑，他回忆着当时归心剑为他科普的知识，“只是有些难，数万年来，苦笑娃娃能达到剑侯的也不算太少，但修炼出五官的，却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

少女一怔：“为什么？”

在她的认知中，五官是人与生俱来的，而若想达到剑侯，那可是难如登天。

李凰飞轻皱了一下眉头，有些不确定：“好像是，他们缺少了某种感情。”

人，是有七情六欲，当苦笑娃娃真正能拥有这些情感，便有了五官。

银发少女点点头，他们和小烟认识，不过几天时间，但却感觉认识了好久，是一种很熟很亲的朋友。

她想到了这些时日的相伴，璀璨的眸子忽然黯淡了下去，有些沉默。

“怎么了？”李凰飞看着少女的神情，抚摸着她的银发，问道。

少女低着头，有些落寞地说道：“老公，今天是第三天了，明日就要到京都了。”

之前说好了陪伴三日，今天已经是最后的期限了。

“这么快了么...”李凰飞也是恍惚，有些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