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声如滚滚雷声,响彻地面。
单单是听闻这男人的喝声,都是令学生们体内激荡不已。
李凰飞等人回过头去,只见一名身穿金甲的男人,坐在一名双翼角龙兽的脊背上,双臂抱着,看着他们。
男人约莫四十五岁,皮肤有些粗糙,体格倒也算健壮。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没有一根头发,是个秃子。
李凰飞打量着这名使将,这般彪悍的形象,才符合将军的气质,自己爹虽然兵权重,但长得太过于文弱。
他丝毫不怀疑,李战鼎只要脱下那身银甲,绝对不会有人把他看作镇关大将军。
男人也在打量着众人,探知着他们的境界,却有些失落地摇摇头:“看来北阙的这一代有些良莠不齐啊,什么时候剑者都可以来登峰学院了?”
那些太学院的学生,听闻这句话,有些羞愧地垂首。
他们自知,能来这里,纯属是搭了李凰飞的顺风车,不然他们可没有这般幸运。
反观武学院的学生,却是看戏一般冷笑着,本来他们就对太学院能来这里,有多少不屑,如今更是如此。
若非太学院出了一个李凰飞,那么这三百多个的名额,都是他们武学院的。
“这人是谁啊?”李凰飞轻轻侧头,问向风子翼。
风子翼似乎很高兴,李凰飞居然主动搭话与他,笑道:“这就是北阙使将,吴佩夫。”
“吴佩夫?”李凰飞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感觉有些熟悉。
当他梳理了脑海中的记忆,方才想了起来。
之前听父亲说,当年李战鼎在任镇关大将军之前,也有一个此职的人选,貌似...就叫吴佩夫。
只是二人武力之争,李战鼎略胜一筹,于是吴佩夫就来了这里做使将。
据说,当时吴佩夫十分不服气,因为李战鼎能赢他,是靠着长孙轻衣公主的一道皇家剑法。
但吴佩夫没有说什么。
“看来爹和这个家伙有些不对头啊,自己还是别惹他了。”李凰飞心中笃定,要苟起来。
这里不必北阙故安城,在这,可没人罩着他。
最重要的是,自己还要护着太子,现在的太子,实力就跟个新手一样。
吴佩夫傲慢地看着大气也不敢喘的众人,有些失望:“玩犊子,这么没骨气,真是损我北阙国威!”
众人一听,更是羞愧不已,武学院的人,顿时有些恼羞。
他们一直被当作天才捧着,何时受过这等言语!
一个个怒目,瞪着吴佩夫。
吴佩夫见到他们有了愤怒,这才哈哈一笑:“对嘛,这才有点血性。”
看到双翼角龙兽上的男人,这般反常的态度,顿时摸不准他的性子。
尊重他,反而被他嘲讽,你要是想骂他,他反倒高兴。
“太子,这人是不是这里...有点问题?”李凰飞偷看了一眼吴佩夫,见到后者没有注意到他,便悄悄地对长孙天麒问道。
指了指脑袋。
长孙天麒摇摇头,轻语:“吴将军性子有些颇怪,但人是不错的,你莫要多言。”
“不错?”李凰飞一挑眉,哪里不错了?
李凰飞原本压低的声音,不小心提了点分贝,传入了吴佩夫的耳中。
双翼角龙兽上的男人,顿时吹起胡子瞪眼,怒喝:“小子你说什么!”
李凰飞被振聋发聩的喝声吓了一跳,惊得肩头一竖,随后摊摊手:“没说什么啊。”
“呵呵。”吴佩夫打量了一眼角龙兽下的青衫少年,冷笑了一声,“吊儿郎当,流里流气。”
听闻这般嘲讽骂声,李凰飞直接不乐意了:“喂我说,你别太过分了,你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吴佩夫淡淡地抱臂,有些轻蔑,“李软饭的儿子嘛,你们来之前,我都见过画像了。”
李软饭,这是吴佩夫对李战鼎的嘲讽外号,就是说他靠长孙公主,才有了现在的地位。
听到这话,李凰飞心中怒气顿生,玛德,说他可以,但不能说他爹和娘。
他指着吴佩夫,说道:“姓吴的,你最好考虑清楚,你骂我爹,就是骂我;骂我就是骂长孙氏,所以你想骂我们家,只能骂李承源和柳氏,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