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浚却是说道,“既然如此,贤侄觉得此地风景甚好,如今朝廷又恰是用人之际,不知贤侄可愿意在此择地长居,侍奉君前?”顿了顿,又是说道,“凭贤侄这一身的医术造诣,想必在这太医院谋个一官半职,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若是贤侄有意如此,老夫倒是可以说得上话。”
慕容羽岂是听不出张浚这话中的意思,忙是说道,“大人说笑了,晚辈即无功名在身,又无名声在外,又何德何能侍奉君前。”
慕容羽还未说完,张浚却是开口说道,“贤侄无需多虑,你只需要告诉老夫愿不愿意就足够了。至于其他的事情,都是小事一桩,不足为道。”
看着一脸犹豫的慕容羽,汤思退忍不住地朗声笑道,“小兄弟尽管放宽了心,如今有相爷在此为你举荐,莫说是这区区太医院了,便是你想要做这太医院主事一职,对于相爷来说,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刘子羽也是『插』嘴道,“思退兄所言极是,别说是这太医院了,就算是这朝中之人,谁人能不给相爷几分薄面。”接着向慕容羽,“小兄弟,我看你倒是不如应了相爷便是,日后在这太医院就职,倒也不埋没你这一身的医术。”
慕容羽委婉的拒绝道,“两位大人的好意,晚辈记下了,只是晚辈这一身医术都是三脚猫的水平,又怎能去跟太医院内的诸位前辈相提并论,大人还是莫要捧杀晚辈了。”
张浚闻言面『色』一变,极其不悦的向着汤思退两人说道,“你们两个如今已是在朝中身居要职,说话还是没点边际,这话要是传到了秦桧那厮耳中,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波澜。”顿了顿,声音一沉,“以后,万万不可再说出这等混账话来,不然的话,不要怪我不给诸位面子了。”
众人闻言,面『色』也是一惊,如今听到张浚说的如此严肃,心中也是担忧不已,更是知道说了不该说的话,忙是告罪不敢。
张浚笑着看向着慕容羽,见他沈默,忍不住道,“贤侄为何不答应?莫非看不起老夫不成?”
慕容羽轻叹一声,道,“对于相爷的好意,请恕晚辈不能答应。”
“这是为何?”张浚心中疑『惑』的说道,“好男儿志在四方,难道,你就准备打算这样碌碌无为的过一世么?”
慕容羽心头一酸,猛地低下头去,叹道,“并非是晚辈不识相,不懂得诸位大人的好意,但想晚辈无才无德,形同一个废人一般,更是尚有官司在身,却是晚辈如何应允?”
“官司在身?”汤思退眉头一皱,却是说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小兄弟且是说给我听一听.”
说着,慕容羽便是巴山城中,如何受人诬陷,如何被迫逃狱,如何奔波南北等情况,一一说了出来。
慕容羽也是没有想到,他这个时候,却是在一群素未谋面的朝廷命官说了,连他自己也觉得奇怪。
汤思退听罢,忽地哈哈一笑,慕容羽此刻听来,像是在嘲笑着他一般,当即心中也不由得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