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舟这才端起茶杯,牵强的扯出一个笑意,起身赔罪道:“清扬兄,我不是那个意思……”可他却是在说不出,自己那句话还有什么其他意思,一时间场面又僵在那。
上座,南海水君伸手端起面前的茶杯,尚未开口。
清扬缓缓抬起眼帘,望着冀舟说了一句话:“这件事是我惹的,我自然会自行处理妥当。”
南海水君闻言,那手端的杯子又只能放了回去。清扬拒绝了他们的赔礼,这令他多少有些难堪。
按说清扬是晚辈,他若是摆出长辈的架子,自然能呵斥他两句,但此事毕竟是冀舟失言在先,清扬是什么身份,轮得到他指手画脚?
“祁儿,舟儿。放下吧……”南海水君摆摆手。两位皇子闻言,只能将茶杯放了回去。冀舟仍旧站在那,不知该不该坐回去。
清扬转首,望向涟绮:“三公主,麻烦你给阿璃找件衣服,她身上这件不大合身。”
涟绮闻言,起身走了过来,牵起阿璃:“我们走吧,叫他们说正事。”
阿璃并不想走,却看见清扬态度坚决,又不敢在人前叫他难堪,只能乖顺的跟着涟绮退了出去。
清扬望见她离开,起身朝南海水君躬身一礼:“方才阿璃在身边,我有些话实在不方便说。还请水君不要怪罪。”
阿璃回首,见清扬缓缓直起身,又朝两位皇子说着什么。
“三公主,为什么有时候,他不愿意跟我说很多事情呢?为什么总要回避着我?”阿璃转回头,抑郁不已。
涟绮脚下一顿,再次迈步道:“男人有男人的打算,女子永远只是他身边那一朵锦上添花。他总希望你能不受风吹雨淋之苦,能安然与他站在一处便是,那些打打杀杀的事情,他总不希望你去参与的。”
阿璃不解:“我为什么不能与他参与,是我拖累他帮不到他么?”但她修行这么长时间,已经不像当初一无是处,即便不能帮他很多,助力也是可以的吧?
“男人大多喜欢女子柔弱,最好能一直受他庇护,能一直依附于他。”其实,她也不太懂。
两个哥哥年少时,便离家去拜师学艺。
从前跟人比修为,后来连所拜的师傅也要再三斟酌,既要选个名声在外,又要有真才实学,最好还能对弟子倾囊相授。
那时她也不懂,问过父君为什么,父君说:男儿顶天立地,便要做出男子气概。不但要行的正坐得端,还需得做那如同不周山般的支柱,更要有撑得起一片天的力量。
女子嘛,就该做那锦上添花的美。至于能不能帮衬到夫君,那还要看夫君想不想要接受。
阿璃闻言,摇了摇头不甚赞成:“我不这样觉得,女子能安逸的做那锦上添花是很好。但须知一个人撑起一片天,是得如何辛苦与艰难,我更愿意同他一起,只求要他轻松一点点。”
涟绮一愣,立在原地转头望向阿璃,眼中带着惊诧:“你……不怕艰难,也愿意同他在一处。”
阿璃颔首:“艰难自然是有的,可我能立在他身侧,能陪着他便是极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