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霜见她松了口,自当心满意足的应声而去。
待她转至前殿,抬眼见着秋菡手中执着那封信,当即冷喝一声道:“秋菡姐姐,君主的书案岂是你可以翻看的?!”
秋菡冷不丁听见呵责,手下一哆嗦那封信险些掉了下去,亏得她稳住心神将那信稳了一稳,转过头循声望了过去,轻笑一声道:“原来是你,走个路怎么没声没响的,倒将我吓了一跳。”
沉霜面色凝重,快步走上前一把夺过她手中的信,意味深长道:“并非奴婢走路没声,实在是秋菡姐姐想事太过出神罢了。”
秋菡面上神色一顿,嘴角扯出一个浅笑,目光停在她手中的信上,问道:“方才秋菡言语有失,恐惹得君主心里不痛快,不过是想进去同君主认个错。
偏我路过书案前,瞧见桌上摆着这封信,仔细看了两眼尤觉着不像是咱们涂山的东西,正想着要不要给君主带进去。”
闻言,沉霜不禁冷冷一笑,道了句:“秋菡姐姐既有这份心,不如顺便帮奴婢做点事,咱们也好一道回后殿见君主,想来君主见着姐姐诚心,天大的不痛快亦能散了。”
“做什么?”
沉霜抬起右手,伸出食指指了指书案上的竹简,幽幽道:“不过是帮奴婢将这些文书搬进后殿去,想来对秋菡姐姐而言,算不得什么太费气力的活。”
秋菡面上一紧,扭头回望书案上的竹简,却是连假笑都做不出来了。
这一刻,她正犹豫着能否扯出个谎来。
耳旁却传来沉霜的问话声:“秋菡姐姐,若您有旁的事物着急去做,自可先行离去,一会我回了后殿,自会代你向君主言明。”
秋菡转过脸来,眨了眨眼睛急声道:“不急!”
沉霜嘴角噙着笑意,顺势将手中信件塞入袖中,走上前抱起一摞有一摞的竹简,便开始往秋菡怀中塞了进去。
直到那竹简摞到她胸口处,却还不肯放过她。
她个子稍矮,再往上摞只得跳着脚,才能将竹简扔到上面去。
如此一来,秋蝉不可避免的竹简砸到。
待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后殿。
金汐听见脚步声,自软塌上翻身坐了起来,不满的嘟囔道:“怎么搬个文书,用了这么久……”
话音刚落,便见着秋菡怀中抱着堆积到脸前的竹简,举步维艰慢悠悠的走上前来。
她不禁怔在了当场,接着转过脸朝沉霜望去,满脸的疑惑。
“奴婢去前殿时,正巧见着秋菡姐姐立在书案前,说是想进后殿给您请罪,我便自作主张,请她帮我将这些竹简搬了进来。”
闻言,金汐面上不由得一沉。
若非处处需要人手,她也不会将看守前殿的侍女派去做别的活,虽说前殿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可那是涂山君主处理国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