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凝霜自己拿起一支耳坠,摸着往耳朵上戳:“去回话。省得了,待会同大少爷一同去。”
“这……传话的说,大少爷同老爷天没亮就出门了,夫人的意思是……是唤您自己一个人去前厅。”小丫鬟缩了缩脖子,回话声渐渐小了下去。
铜镜里,安凝霜眉间一冷。
出去了?
昨晚不知什么时候来的,天没亮又出去了?
安凝霜不解,从嫁进门到现在还没见到自己的夫君,入门后第一盏茶是要自己一个人去敬,这是何道理?
这世上,还有这样的道理……
“少夫人,大少爷这样做是不是有些不大好。新媳妇第一盏茶,您今天是要一个人去敬么?”安凝霜身侧,捧着一盘各色头饰的绿衣丫鬟,心直口快道。
闻言,安凝霜的脸色,更冷了冷。
夏萤立在安凝霜身后,正手脚麻利的替安凝霜绾着发髻。
忽听此言,她执着发梳的手顿了一顿。抬起眼,冷冷的横了一眼说话的绿衣丫鬟。
那绿衣丫鬟被她横了一眼,心口一惊赶忙垂下头去,紧紧抿着唇不敢再言。
门帘一挑,另一个绿衣丫鬟,低头走了进来,福身道:“少夫人,大少爷派人来传话。说今晨起来忽然有了急事,眼下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叫您不必等他一起用早膳,也不必去请安敬茶,一切待大少爷回来。”
铜镜中,安凝霜执着石黛的手一顿。
夫人前脚派人来传话,叫自己这个新媳妇一个人去敬茶,分明是算好了他不在,这个婆婆才能端好了架子,准备给自己好好树树规矩。
只是后脚,她夫君就派人来讲“你不必去”。
思及至此,安凝神抬起眼帘:“去回大少爷的人,我省的了。夫人的人可还在门外?”
“回少夫人,在的。”之前来传话的侍女,应声道。
“就说我病了,在床上起不来身。”安凝霜伸手,将刚带上的耳坠摘下。
两个丫鬟应了声,脚下退了两步,转身出去自去传话。
夏萤拆完发,指着一个绿衣丫鬟:“你去厨房,吩咐近日饮食避免寒食与甜食,端些温补的来。”
又指着另一个:“你去库房,将少夫人的食谱、药谱送去小厨房,责令他们以最快的速度记下,万不可出错。”俩侍女福身,答了声“是”迅速离开。
安凝霜坐回床边,脱了鞋钻回被窝:“夏萤,剩下的交给你了。”
夏萤福身一礼:“小姐放心,奴婢省的。”
一切收拾妥当,夏萤喊来一身黄衣的丫鬟:“秋蝉,我得出门一趟,你仔细照顾着点小姐。”
秋蝉嘴角带笑:“这是自然,你路上注意些。我瞧着外面又要下雪了,别再冻着。”
夏萤闻言,伏在窗棂边瞧了眼天色,果然一片阴霾。
转身从梳妆台下,一只锦盒内取出一块,大约半个手掌那么大的木牌。匆忙披了一件淡青色披风,坐了辆马车赶到宫门口,与侍卫递了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