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修就那样直勾勾地看着乐游，目光像是黑夜中的雏鹰，犀利尖锐，带着一定的攻击性。

“所以……”他缓缓开口，瞪大的眼眸依旧看向乐游，“你不准备向老祖报仇了？”陈长修紧紧抓着自己的权杖，下颌线收紧。

他千辛万苦，忍气吞声，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可到了这最后时刻，最主要的人竟然不愿意报仇吗？

片刻后，乐游开口：“我依旧会与他敌对，争斗。甚至将他处决。可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伤害了我和我在乎的，是因为他做的事情天理难容，人神共愤。”

“是因为在他的统治下，半兽和大陆修炼者被抵制被侮辱……”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我想要去做，而并非承受谁的恩怨。”

乐游直勾勾看着面前的陈长修，月光从窗口的位置投射进来，正好洒在乐游身上。月光衬托的她冰冷的双眸越发冰冷。

当得知这么多年的情意中夹杂着利用与计谋，乐游只觉得胸口处像是被压了一座山般，让她连呼吸都开始变得沉闷。

可无法否认的是，陈长修又的的确确守护了她。

两个人四目相对，两道视线似乎在博弈般。最终，陈长修率先收回目光。

陈长修低下头，整个人在一瞬间仿佛老了十岁般，他缓慢地摇头：“罢了。我只需要你最后的结果。只要你继续对抗老祖。”

他长叹一口气，这口气中似乎包含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