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保释并不代表就是万事大吉,而是类似于缓刑,如果最终的宣判结果结果仍旧是有罪,那犯人也是跑不掉的。
中年人跟三教九流的人都打过交道,对这一点还算了解,他看的出来,宁楚楚不是有勇气逃跑的类型,心中焦急立刻淡了几分,劝道:“当然是去证明你根本就不知情,只是被主犯诓骗来的啊。”
他口中的主犯正是宁璐璐,她此时还沉浸在即将大功告成的欢愉中,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即将翻车。
宁楚楚深知这些人不好对付,生怕自己答应的太快,会引起他们的疑心,故而犹犹豫豫的问:“那主犯落网后,我们就不用承担法律责任了么?”
她此时扮演的是一个不懂法的无知少女,这话问的非常贴合人物背景,演技也相当到位。
“我们最大的罪名不就是涉嫌敲诈勒索么?”中年人很清楚他们的所作所为到底有何漏洞,解释道,“如果真的只是扰民或者寻衅滋事,七天拘留结束后就能出去了,可你看看,这像是个能出去的情况么?”
他身后监舍里的人看热闹不嫌事大,跟着附和道:“是啊,扰民罚款就能了事,我之所以在这里待这么久,就是因为敲诈勒索的案子没判,判决之后可是少说也要二十年呢。”
正所谓久病成医,在局子里待久了的犯人,对法律的了解程度要比普通人强的多,尤其是跟自己的罪名有关的,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倒是歪打正着的把吴律师扣住他们的法子给猜对了。
宁楚楚万万没想到自己还能通过此事被普法,她一边若有所思的应着,一边时不时的应两声,是既没有离开的打算,也没有应下来的意思,看的中年人和其他共犯都很着急。
最后,还是狱警提醒道:“你最多还能在这里待十分钟,不然就违反相关条例了。”
中年人一听这话就着急的不得了,语速极快的问到:“你到底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快点说出来,我们还能再商量一下,不然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搞不好开庭之后,你也得被关进来。”
“有那么可怕么?”宁楚楚装作被吓住了的模样,绞着衣袖低声道,“我还要上学呢,绝对不能留下案底,而且我这次可是求了男朋友的亲戚,他们肯定不能再帮我第二次。”
她说到这里,话锋一转又道:“可是我们都收了她的定金了,那笔钱不少,而且我已经花的差不多了,要是站出来指证她的话,岂不是要还回去?那我还不如进拘留所待着呢,至少不用还钱。”
宁璐璐对待除自己以外的人,向来是很吝啬的,不要钱的好话可以按萝筐给,可若是一旦落实到金钱上,她就恨不能掰着指头数,这次却是在柯泽勋的支持下豁出了血本。
宁楚楚心中替她算了一笔账,感觉若是这群人忽然反水的话,她定是个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局,故而当场就乐开了花,要不是她及时咬唇用纠结至极的表情做了伪装,只怕当场就要穿帮。
“这你不用担心。”中年人大大咧咧的表示,“那笔钱是她自愿给我们的,而且没签合同,没留证据,只要一口咬定是赠予,她就只能打官司跟我们要,问题是她丢的起这人么?”
“哦,不对。”他右手握拳击中左手掌心,又道,“她到时候怕是自顾不暇,根本就没空管我们了。”
宁楚楚见状,就知道他们是动摇了,但为求保险,还是提出了最后一个问题:“我们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啊?收钱又赖账,好像不太仗义,而且你们帮我作证的话,岂不是跟反水没差别?”
眼见十分钟的时限就要到了,中年人摆手道:“是她不仁在先,根本就不能怪我们不义,只要你能帮忙跟宁氏牵上线,把我们保释出去,我保证你不需要有任何的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