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茜甚少看到柯以琛这副样子，在她的记忆里，他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就跟戴了副面具似的，此刻的鲜活是她可望而不可即的。

等到她紧随其后的也来到窗边，看清楚楼下的状况后，这点渴望立刻就转化成了嫉妒。

宁楚楚被叶茜用刀尖似的目光盯着，心里或多或少也有点芒刺在背的感觉，但她根本就腾不出空来转身，因为单是要应付陆臣斐就已经很耗费她的心力了。

“陆先生，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敢？”她觉得自己是该给他露一手了。

陆臣斐一脸玩味的摇头：“我可没有这么说，虽然我认识你的时间还不长，但你留给我的印象却很深刻，宁小姐，如果你想给我一个教训的话，尽管去做好了，只要你在这之后能消气。”

他在最短的时间内头脑风暴了一番，并且最终选择看开，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与其苦劝宁楚楚摒弃前嫌跟他合作，倒不如指望着她消气后，主动选择他的计划。

宁楚楚险些被他这番破罐子破摔的歪理给气得倒仰过去，她扔下一句“惹不起躲得起”，当即就要绕过他开车离开，奈何他跟块狗皮膏药似的穷追不舍，一边追一边还要继续散播他的计划。

老天爷啊，就是传教的教士都没有这么拼吧？她立刻抬手捂住耳朵，同时在心中向系统呐喊，宁可用一次惩罚来交换耳根子清静。

许是系统真得听到了她的呐喊，陆臣斐的声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柯以琛的质问，他挡在她和陆臣斐中间，用低沉的嗓音警告道：“陆先生，如果你不离开，我不介意让保安请你离开。”

宁楚楚的步子立刻就停在了原地，她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况，花了好一会儿功夫才硬着头皮回身去看柯以琛，见他表情如常，心里酸溜溜的不是滋味。

这种情况下，不是应该立刻追出来解释么？他怎么隔了这么久才来。

“这里已经不是柯氏的地盘了。”陆臣斐见他们两个目光相接，很是不爽的上前打断道，“柯总，我在这里找朋友谈话，应该不需要你的允许。”

他相貌俊朗，穿衣风格也偏于休闲，跟一板一眼的柯以琛站在一起，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柯以琛听了这话，积压了大半天的不满一下子全部涌上心头，他一把将陆臣斐推开，等对方跟宁楚楚拉开了距离，才黑眸微眯，语气不善的又道：“如果你不想找死的花，现在就可以滚了。”

“如果我说不呢？”陆臣斐一点也不怕他，甚至还有闲情逸致跟他对着干，故意用引人误会的眼神望向宁楚楚，柔声道，“宁小姐，我们之间的事不该由他插手，对吧？上次——”

他是话里有话，故意在引导着宁楚楚想起柯以琛给他们的合作使了多少次绊子。

不料，柯以琛却是在宁楚楚有所感触之前，就率先明白了陆臣斐的意思，他打断道：“你和她的关系还没好到能用你们的地步，我只是来警告你，要是你再敢打有夫之妇的主意，我一定会要你好看。”

说这话时，他将宁楚楚牢牢护在身后，因此错过了她在听到这番近乎可怖的话时，露出来的复杂表情。

陆臣斐凭借角度优势，成功将宁楚楚面上一闪而过的错愕与恐惧收入眼底，他登时有了阴阳怪气的动力，单手插兜道：“我承认你年纪不大，但老奸巨猾，毕竟如果没有你，我跟宁小姐也走不到这一步。”

对此，宁楚楚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心说他这个巧言令色的本事着实不简单，她明明从来没有跟他建立过私人感情，但被他这么一说，就跟被拆散了的小情侣似的。

柯以琛果然被气了个怒不可遏，哑声道：“我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合作最重要的就是诚意，是你自己不愿意相信他人，这才会有今日的麻烦，还是不要把事情都怪罪在我身上为好。”

他怒极反笑，就连措辞都变得礼貌了不少，听得宁楚楚心中直犯嘀咕，担心他会毫无征兆的挥拳把陆臣斐揍倒在地。

孰料，陆臣斐丝毫没有弱于下风的自觉，反而主动挑衅道：“照你这么说，全怪我么？”

他看着柯以琛的笑容，觉得这人虚伪得很碍眼，先是“啧”了一声，然后又抬手指着对方说：“柯总，你我也算是在商场上打过交道了，我早知道你无耻却没想到你这么无耻，这招恶人先告状，用的真是漂亮。”

眼见着陆臣斐越说越不像话，简直是在柯以琛雷区里蹦迪，宁楚楚为了自己的太平日子着想，挺身而出道：“陆总，请你不要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