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楚楚见叶茜这么快就藏不住狐狸尾巴了，故作不解的答道：“可我是以琛招进来的顾问，档案根本就不在人事部，就算要离职也得有他的首肯，这样一来，今天的事情根本就解释不清楚。”

“说你傻你还真傻。”叶茜嗤之以鼻道，“我确实看不惯你，但出了这么大的事，也不在我预料之中，你要是好心当成驴肝肺的话，那就算了。”

说完，她作势要拂袖而去，但离开的动作却跟开了0.5倍速似的，是在等着宁楚楚来拦。

“等一下。”宁楚楚估摸着她快等急了，缓缓开口道，“你真的认为只要我离开柯氏，这件事就结束了么？”

叶茜心中狂喜，迫不及待的答道：“当然，只要你走了，作为交换条件，我保证会帮你。”

“可是你我都做不得这个主。”宁楚楚觉得现在得到的信息还不够，她必须得再套出来更多才行。

“你是在怀疑我的能力么？我跟你这样半路出家的戏子不一样，对商业手段再了解不过，别说只是文件泄密了，就是你把标书送错了人，我也一样能解决问题。”叶茜一时嘴快，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

宁楚楚面上浮起笑意，意味深长的问：“地址是你告诉我的，怎么可能送错人，难不成你这么经验丰富，也会犯低级错误么？我记得——”

“行了，你不就是想甩锅给我么？”叶茜连忙打断道，“我承认，我确实一直想赶走你，但这次的机会可是你自己给我的，要么等以琛回来被他当着大家的面批评一顿，要么主动离开，留住最后一点尊严，你选哪一个？”

这话说的乍一看是有选择，但只要稍加思索，就会意识到她根本没给宁楚楚留余地，无论选哪一个，都势必会承担来自柯以琛的怒火，不过是轻重有别罢了。

宁楚楚简直要被叶茜气笑了，她问：“照这么说，原来你是为了我好么？”

“当然。”叶茜大言不惭的点头，“毕竟是共事一场，要是你把以琛惹恼了，我八成也没有好果子吃，你但凡还要脸面，就该聪明一点。”

她自以为是掌握了宁楚楚的命脉，态度不由的嚣张起来，甚至称得上是高高在上。

宁楚楚审视着叶茜还算姣好的面容，心中忽得涌起一阵厌恶，不由自主的就让一直压抑着的笑声从唇角泄出来了一分，答道：“你倒是善解人意得很，看来是我以前误解你了，我还以为你因为喜欢以琛，就会坚定不移的找我麻烦呢。”

若是放在以往，叶茜不至于连这么明显的反话都听不出来，但她此时被即将到来的美好愿景冲昏了头脑，只附和道：“那当然了，我公事公办，绝无半点徇私的意思。”

话音落下，她见宁楚楚还站在面前不动弹，不由的有些急了，催促道：“你再不快点的话，以琛就要回来了，还是快点去办离职手续吧，反正你本来就是临时顾问，现在去也不会有人起疑心的。”

此时，办公区里目睹了先前情景的员工们已经用最快的速度将八卦传得满天飞了，内网和讨论组里更是充斥着各式各样的猜测。

“她们该不会是为柯总吵起来的吧？我听说那位叶小姐好像对柯总情根深种。”

“不会吧？！难道办公室里的狗血剧情要在现实中上演么？而且我看她们不像是吵架，倒像是叶小姐在单方面的斥责宁小姐。”

“哇，宁小姐竟然没有回嘴，我看她肯定是理亏。”

“精彩，太精彩了，我猜她们俩今天闹成这样，到最后肯定得有一个走人。”

“我押宁小姐走人！”

“我觉得柯总肯定会护着宁小姐，他们两个多恩爱啊！”

……

宁楚楚还不知道传闻已经风靡到了何种地步，面对叶茜的催促，淡声道：“你说的不错，但如果我不想走呢？你该不会要亲自去告我的状吧？”

她说这话时，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上下忽闪了好几下，往好处理解是灵动狡黠，往坏处理解就是隐含嘲讽之意，是在故意挑衅叶茜。

叶茜见她忽然翻脸，原本的好心情荡然无存，冷声道：“你要是想给脸不要脸的话，大可以试试，只怕到时候柯氏的股东们集体在会议上指责你，以琛也不站在你这边，你哭都来不及！”

“哭的是谁还不一定呢。”宁楚楚无所谓的一耸肩，便要绕过她回顶层的办公室里去，免得在这里站的时间长了，反而被其他员工看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