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曦月跟在祁墨殇的身后,一路沿着船舱往里走,路上安安静静的,谁都没有说话,仿佛有着某种说不出的默契似的。
她盯着祁墨殇的背影,能看出来他的心情很不好,整个后背的线条都绷得紧紧的,让她越发肯定那个如今跟活死人一样的人,必定是祁墨殇心中最重要的人了。
像祁墨殇这样有些狼子野心的人,能够允许自己有这么一个软肋存在,就足以证明这人有多重要了!
“到了,就在这里。”
他们几乎走到了船尾,祁墨殇就在一个房间前停下了脚步。
他的声音听上去特别沉,就好像压着什么似的,莫名地便让人有种压抑的感觉。
“夫人自己进去,本王在外面等。”
祁墨殇又开口说了一句,叶曦月整个人一愣,满脸诧异地看了过去。
“王爷放心我一个人进去,就不怕我对那人不利吗?”
“你不会的!”
祁墨殇说得坚定,转头看着叶曦月的那双眼睛,竟然盛满了信任。
叶曦月扯唇,无奈地笑了笑。
“王爷还真是放心我,不过我可没有王爷想象得那么高尚!那个人既然对王爷那么重要,一旦我挟持了他,不就可以让王爷主动放我和将军离开了。这个筹码太好了,简直就是利器,王爷竟然也能拱手相让!”
“本王相信夫人,你绝不是那种背信弃义的小人,再者,你是大夫,绝不可能挟持自己的病人!”
祁墨殇定定地看着叶曦月,眼中没有丝毫的怀疑,就是这么坚定,弄得叶曦月满脸尴尬,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沉沉地吸了一口,“好,那我先进去看看。”
叶曦月走上前,伸手撩开面前的珠帘,推开舱门,走进了房间。
一进去就能闻到一股很浓郁的檀香味,还混杂着奇奇怪怪的药味。
她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低声轻喃,“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味道,正常人天天待在这样的环境里,没病都会闷出病来了。”
她小声嘀咕几句,然后就慢慢往里走,没一会就看到正对面靠墙的地方有一张床。
纱幔完全放了下来,层层叠叠的,看不清里面是什么情况,但能隐约看到一个人影。
房间里这么安静,但是叶曦月却几乎听不到有其他人的呼吸声,就好像这里只有她一个人似的。
她蹙着眉,轻手轻脚地往前走,没一会就走到了床榻边上,伸手撩帘子的时候,里面忽然突兀地传来了“咳咳”的声音。
“谁?”
一道极苍老比一般男子显得尖细一点的声音在纱帐之内响起,叶曦月撩帘子的动作一顿,随即应道:“王爷让我进来为您诊脉的,我是个大夫。”
“咳咳,又劳王爷为我这个废人操心了!我这病,是治不好了,何必如此费时费力。姑娘请回吧,就告诉王爷,生死有命,不必再找人为我看了,看不好的!”
“先生可是大夫?”
叶曦月忽然这么一问,纱帐里躺着的人明显一愣。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