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阿达努这么说了，萧烈的眼神也丝毫未变。

冷厉的眸光落在阿达努身上，每一寸都恨不得就此要了他的命。

就在气氛越来越冷凝紧张的时候，一阵低低的、压抑的咳嗽声再次传来。

紫宸帝似是忍不住，又低咳了几声，以手掩面，那张略显憔悴的脸咳得厉害了微微涨红着，脊背绷得很紧，看上去就像绷紧了的弓弦一般。

无人知晓他此时此刻的心情，但他是帝王，刚才阿达努的那番话，哪怕是再宽容的帝王，听见了都会不悦。

更何况紫宸帝如今本就重病，只怕心中的顾忌更多。

低低的咳嗽声散去之后，他忽然抬头，看似凌厉又看似平静的目光，就那么不偏不倚落在了叶曦月的脸上。

细细探究一番，表情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许久之后，那略显沙哑的嗓音才重新响起。

“曦月乃是阿烈明媒正娶的娘子，是大庆的镇国将军夫人，王爷休要开这样的玩笑！”

紫宸帝这话看似份量很重，但说到后面，尾音一沉，听着又有种轻飘飘的感觉，让人越发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而阿达努这边，哪怕听到紫宸帝这么说，也只是扬眉一笑。

“陛下，比起边疆百姓免受战火，大庆和西域两国修百年之好，难道在这些面前，还是一个将军夫人重要？用一个人，换来两国停战，和平相处，难道这笔买卖，陛下还能亏了不成！”

交易，买卖……

这样的字眼，不断从阿达努口中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