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声开口,那声音轻到仿佛只有自己能听见,但在空旷的寝宫内,又莫名带着回音,将声音又打了回来。
“殿下,我是琴音,殿下,你醒来看看我,好吗?”
琴音半跪在床榻边,伸手握住祁旭尧的声音,喉咙一哽,那声音就莫名带着些哽咽的味道。
昏迷的祁旭尧,看上去憔悴了很多,脸色很白,没有一点血色,光是看他的脸色,就让人有种他生了重病的感觉。
“殿下,我们不过几日未见,你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殿下,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琴音心里有多难受……你明明答应过我,等宫里的事情办好……”
琴音说着说着,声音就越发低了。
她将自己的脸埋在了祁旭尧的掌心,埋着头,没一会,低低的啜泣声便在寂静无声的殿内响了起来。
而此时不远处的角落里,静静站着的祁旭阳,却脸色极其复杂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原本听到外面的响动,他躲起来是想看看会是什么人进来了,本以为也许有可能是那幕后想对付祁旭尧的人。
可谁知道,到最后进来的竟然会是琴音!
此刻,他的心情是极端复杂的,一双脚更是如同灌了铅似的动弹不得。
琴音,这个当初,他爱过,最后却被祁旭尧抢走的女人,就是他们兄弟之间矛盾的导火索。
这么多年,其实他对这件事始终无法释怀,原因却不是失去了一个女人,而是可笑的因为一个女人,弄得他们兄弟反目成仇。
祁旭阳始终没有从角落走出来,直到琴音哭完了,出去想打水给祁旭尧洗漱的时候,他干脆直接从殿内退了出去。
他不想面对现在这样的情况,更不知道用怎么的神情来面对琴音,所以只能干脆地离开。
但是离开之后,他的心情又是那么的微妙。
因为他本以为自己始终无法释怀,可刚才他见到琴音抱着祁旭尧的手哭泣的时候,除了对她还有那么一丝丝的怜惜之情,好像已经没有爱了。
如果祁旭尧之后会醒来,他愿意带着琴音远走高飞的话,也许他会帮忙的!
……
“萧将军。”
萧烈刚从议事厅走出来,就被沉着脸一直等着的叶致远给直接拦住了去路。
“老夫有点事想跟你谈谈,还望萧将军抽空!”
萧烈身后的一众武官看到叶致远的时候,都微微一愣,随即便一个个识趣地拱手行礼,然后匆忙离开了。
虽然他们这些武官,一直和朝中的文官不对付,可不管怎么说,他们的将军都是丞相的乘龙快婿,这丞相都这么说了,他们当然不能杵在这里碍事了。
“叶丞相,这边请。”
萧烈直接将叶致远让到了一旁的厢房内,仿佛早有预料似的,脸上没有丝毫意外的表情。
“萧将军,老夫想知道,先皇驾崩之前是不是留了一份遗诏下来?那遗诏现在是在曦月的手上,还是在你的手上?既然有先皇遗诏,你们为什么隐而不报?”
叶致远的表情看着就很凝重,开口就是质问。
毕竟先皇驾崩得突然,没有立下遗诏,才让众皇子和逍遥王虎视眈眈,如果知道有遗诏,就不至于会变成如今这样的局面!
“什么遗诏?丞相是不是弄错了,谁跟你说先皇驾崩之前留了一份遗诏下来?”
萧烈一副诧异的模样,就好像从来没听过遗诏的事情似的。
叶致远瞬间有点拿不准他的意思,不知道他是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以叶曦月和萧烈的感情,不可能拿到了先皇的遗诏不告诉他!
“阿烈,曦月就算跟我再不亲近,也是我叶致远的女儿。而你,就是我叶致远的女婿,我们翁婿之间,何必弄得这么身份?朝中那些文官以我马首是瞻,而五官则以你为先,如果我们可以好好合作,也能更好地辅助新帝,不是吗?”
叶致远说得倒是诚恳,但心里打什么主意,就不知道了。
萧烈眸光微微敛了敛,依旧淡淡不为所动地道:“丞相,我懂你的意思,但先皇遗诏,我和曦月手上都没有,也更加不知道这件事到底是谁传出来的。如果丞相不相信,大可以去查,我倒是想看看,到底是谁编出这样的无稽之谈来欺骗丞相!”
“你!”
叶致远被这番话瞬间气到了,伸手指着萧烈的脖子,差点就怒骂出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