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道馆中,长公子扶苏居中,李斯与赵高二人分列左右,楚南公陪末。
小圣贤庄作为东道主具右,伏念第一,灵枢第二,弄玉第三,颜路第四,张良陪在末座,身后是一众儒家弟子。
右边的人很有意思,首座空缺,章邯第二,星魂与舜君第三第四,六剑奴站在最后。
现场只有赵高伏念灵枢三人察觉到场中那道泯然不可闻的气息。
“大师来了吗?”扶苏低声问了一句。
“启禀公子,大师早已到了。”赵高躬身回了一句,态度恭敬而谦卑。
话音刚落,只听场中一声清冷孤绝的吟唱声响起。
“世间无我,处处是我,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场中一道逆阴阳而行的两仪图浮现,晓梦高挑玲珑,凹凸有致的身体出现在所有人眼中。
她银白色的长发闪烁着霞光,秀长的柳眉笔直,冷若冰霜的眸子里泛不起半分涟漪,就像天山上万古不化的寒冰,浑身散发着离尘绝欲,太上忘情的气息。
目之所触,人皆不敢与之逼视。
扶苏公子起身,拍掌赞叹道:“昔日孔子拜访老子,赞叹其犹龙焉。今日一睹晓梦大师风采,果真不假也!”
“那只是孔子境界未到罢了,否则就不会如此大惊小怪了。”
晓梦不屑一词,高傲至极。
此言一出,众儒家弟子纷纷怒目而视,晓梦置若未闻,修长白皙的玉腿跨出,缩地成寸,已经臻至灵枢身前。
“玉虚师侄?”她语气中带着几分惊疑。
“在下医家灵枢。”灵枢笑道。
“我曾在赤松子师兄静室中,见过你的画像,天宗前少掌门玉虚子。”
堂兄所有人的目光注视了过来,灵枢淡然一笑,拱手一礼,“前尘往事皆如云烟,在下医家灵枢。”
或许以前是,但现在可不是。小灵是小灵,灵枢是灵枢。
“好一句前尘往事如云烟,枉废了师兄羽化前一直惦念着你。”
“天宗之人也谈生死?”灵枢反问了一句。
“你———”晓梦语结,不能回答。
一个才区区十八岁的丫头片子,也和他谈生死。
“你也是剑客?”
晓梦眼波流转,暗中计上心来,反问道。
“这是在下的佩剑,名曰素问。”
灵枢抽出腰间的佩剑给她看,那剑遍体青白通透,青玉刻成,上面篆刻着奇珍异草。
形若长尺,剑身无锋,尾部装着剑格,显得异常突兀。
众人看到那柄装了剑格的神农尺,齐齐无语,你好歹弄一柄真剑来啊,敷衍至厮,把所有人当瞎子吗?
众人心里暗骂,却没有人去点破。
扶苏脸上带着惊愕,又往灵枢脸上看了看,见他脸色如常,只得咳嗽了几声,也当做没看见。
“好,很好,好一柄素问剑。”
晓梦连续几声好,再没有多言,三两步就坐到了右手第一位上,闭目养神,完全没有看到星魂那吃人的目光,和掩在衣袖下捏着作响的指节。
对她而言,一个手下败将而已,还是用秘法提升上来的废物,她完全不放在心上。
灵枢这边却警惕起来,刚才他明显感觉到晓梦对他动了莫名杀念。
赤松子惦念他,他就得去见赤松子?这是什么鬼?
李斯开始宣布比剑的规则,“今日比武论剑,以五局三胜来论输赢,双方点到为止即可,勿伤君子之谊。”
另一边,张良在细细的谋算,当战局不利于己方之时,主动去选择对手,无疑是最好的应对之策。
所以他挑上了六剑奴,企图以田忌赛马之策,先拼掉这最棘手的对手,耳边突然传来灵枢的声音。
“子房,我来。”
自从晓梦这个女人来了后,他就浑身的不自在,为了防止意外,早早比完,早早离开为妙。
他便传音入密,劝下了正待行动的张良。
“在下灵枢,想向这几位掌握了越王八剑的兄台讨教几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