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山高险峻,白云缥缈,山林间桃红柳绿,清晰有猿飞鹤鸣,声声入耳。
一条白色大江如飞雪宵练,从高山峡谷之间倾泄而下,轰隆声起,水汽弥漫,自东向西,汇入云梦大泽。
一道清丽的身影破开云雾,御空飞天而来,落在大江边赤红色的丹枫树上。
她背着药篓,提着玉锄,亲密的和月儿打着招呼。
“月儿,好久不见,怎么这么长时间都不来看望蓉姐姐?是不是把蓉姐姐给忘了,你个小没良心的?”
端木蓉嗔怪着,手指在月儿的小鼻梁上刮了刮,眼中的惊奇之色几乎快要溢出来了。
这一分别都七年过去了,月儿怎么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没有一点儿长大的迹象?
“嘻嘻,蓉姐姐,这一个月我一直都跟在娘亲身边,才短短一个月不见,蓉姐姐你变得更加漂亮了,对吧,爹爹?”
月儿察觉到她体内那几乎快要圆满的先天真元,和肌肤上闪动的雪色光华,狡黠一笑,反过头去问了问东方九。
“好了月儿,和这个卑鄙无耻的骗子有什么好说的,幸得医家祖师庇佑,我才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重建医家。”
对于东方九她理都没理,牵着月儿,头也不回的走进药庐。
“月儿还是第一次来我的新药庐吧,走,蓉姐姐带你转一转,见一见以前的老朋友。”
东方九苦笑一声,跟在后面走了进去。
他已经来过很多次了,对这里的一草一木自然轻车熟路,了然于心。
药庐药架前,端木蓉和月儿和一个手持药篮的青年不期而遇。
那青年二十余岁,脸上的玩世不恭与当年的荆轲有七分的相似,成熟中又带着三分稳重,彷佛盖聂。
“月,月儿?”
看到那道娇小玲珑的身影,青年几乎不可置信,她还是记忆中的那般模样,没有变化。
“天明?”
月儿看着眼前几乎已经长大成青年模样的天明,同样的不可置信,才分开一个多月,天明已经长大成人了?
“爹爹?”
她心思聪慧,立马就猜到了什么,转过身来,气呼呼的瞪着东方九。
“你的情况和一般人是不一样的,这一点,爹爹暂时也控制不了。”
东方九干笑着,这一点确实是真的。
以前紫凰儿也是如此,到了一定的年纪,就不再长大了。
具体原因,他以前猜过,可能是血脉的原因。
现在吗,他也不知道。
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在天明这个臭小子没长大前,月儿肯定是不会来到这里的。
“是吗?”
月儿半信半疑,心里下意识还是选择了相信他说的话。
毕竟,爹爹是不会骗她的。
“哼!你真说谎连下限都没有,小孩子都骗。”
“我一直怀疑,神农尺中的那篇百草决是你留下的是不是?骗子!”
端木蓉冷笑,拉着月儿就转身离开了,东方九无从辩解。
因为确实是他留下的。
又看了看还在呆楞中的天明,转颜一笑。
“扶澈,好久不见,都长大了!”
天明久久不语,眼前这个男人是害死自己父母的真凶,可他又是抚育自己长大的人。
最主要的是,他想报仇,又打不过,让他感到既无能,又无奈。
但这一切,似乎又与关系到月儿。
可想起月儿,他又感到另一种深深的无奈,怎么会这样?
“我不叫赢扶澈,我叫荆天明。”
说罢,虎着脸,一言不发,提着药篮,错身而过,这已是他最好的面对之法了。
东方九吃力的揉了揉鬓角,一个两个都不让他省心。
罢了,也算是完成田赐当年对于荆轲的承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