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集市，张磊不断加快自己的脚步。这吵杂的声音总是让他心烦意乱。

村民们各顾各的聊着笑着还是没人注意到张磊。本想着要去看望母亲所以不抽烟，可当下心里实在是不舒服堵的慌，甚至觉得有些无法呼吸，只能靠着香烟打开鼻腔以此续命。

“张寂......你怎么抽烟啦？”忽听见这句话传到耳边，张磊停住脚步，四下观望，看见不远处的老奶奶正对着自己招手。

“张寂？”张磊丢掉烟头，面无表情的走过去蹲下。

老奶奶先是一惊知道自己认错了人，随即又眯着眼睛散发出慈祥的目光。温暖的笑容还是挂在脸上笑着问到：“你是张磊吧，哎呀，和张寂长的真像，尤其是这鼻子”

张磊愣了一会儿，他根本不知道这老奶奶是谁，她却认识自己的弟弟。难道是远亲？张磊看着老奶奶这陌生的脸，陷入了疯狂的思考。

“你也是去看你妈妈吧？你们兄弟俩都是那么孝顺，你妈妈真幸福！”老奶奶语气依旧温柔慈祥，好似一缕春风吹过张磊心头，张磊不知道为何她的笑容常挂嘴边，是单对自己如此还是对所有人都这样友善。

谈不上心里有什么波澜起伏，只是突然感到有一些愉悦服，这种愉悦在心里慢慢扩大一发不可收拾，萌生出了一股亲人的感觉，让张磊有些不知所措。

“快去吧，别耽误了时间，待会儿见”

短暂的对话结束，张磊站起身来一阵舒爽，与老奶奶告别，把烟扔进了垃圾桶往卫生所走去。

人不多，张磊走到母亲门前依旧被拒绝进入，母亲安详的躺在病床上，身旁的机器有规律的运作着，张磊不知道这些机器的作用，这机器像无尽的枷锁缠绕着母亲的躯体，死亡边上的拉扯。母亲应该会很痛苦吧。

“张磊？”护士小心翼翼的走过来，双脸微红，脚有些发抖，如此俊美的男子在此刻只离自己仅仅几步而已。

“会醒过来吗？”张磊望着屋里的母亲问到。

“啊......会的，一定会的，虽然......“护士的情绪从兴奋到平淡再到绝望，张磊听的一清二楚。

麻木礼貌的微笑后张磊离开了，突然想起父亲准备的那口棺材，结局早已板上钉钉。只是希望能与母亲说说话而已，那怕是在梦里也好。

张磊开始有些后悔扔掉了那包烟，心里的欲望悠然而发，转身想去找熟悉的医生救救自己，却发现身后的护士还在目送自己，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只有死路一条。

张磊的衣袖被人拉扯，心头一紧刚要动手却听一阵天真稚气的声音传来。

“哥哥......你是张寂哥哥的哥哥吗哥哥？”

小雨露紧张的模样让张磊哭笑不得，这丫头正一脸期待甚至有些崇拜的望着自己，不知为何。

“张磊把小雨露的手从自己衣服扒开解释了自己的身份，小雨露却更加高兴了，蹦跳着说：张寂哥哥很让妈妈喜欢呢，张寂哥哥的哥哥一定会更让妈妈喜欢的，跟我回家吧！”雨露说完又一次抓住了张磊的衣脚。

“等等？为什么要让你妈妈喜欢？”张磊的脑海中浮现出雨露妈的面容，那是一副让村里男人失魂的美颜。哪怕自己身在家中也能听见来往的村民议论，张磊对此毫无兴趣。若是见过美如天际的面容又怎会对此恋恋不忘。

“因为妈妈和喜欢的人在一起聊天就会高兴就会笑啊，妈妈好久都没笑过了，她笑起来很好看的”天真的雨露说出了让张磊无语却又无法拒绝的理由。

那天在熊子家门外，张寂奋不顾身的护她，那种感觉就像是在保护自己的挚爱，曾经张磊也有过这种奋不顾身的举动，也为了她不顾一切，可如今自己依旧孤身一人。

看着小雨露的脸张磊已经做出了决定。

“妈，我走了”内心对自己说完这句话，张磊跟着雨露回家了。

站到门口，雨露妈还在忙着收拾杂物，抬头瞄了一眼以为是张寂低头说到：“你先进去坐一会儿吧，我收拾完就来”

张磊坐到一旁，他数着时间，五分钟后自己将离开这里，一秒也不会多待。

低头闭眼开始默数，三分三十三妙的时候一只手突然抚摸着自己的脑袋，张磊瞬间抬手起身，手腕发力，这柔弱的手臂根本受不了如此力道。尖叫声响起张磊冷冷的睁开双眼。

雨露妈整个身体侧着半蹲，表情极度痛苦，右手被被张磊抓着不能动弹。张磊迅速放开手臂，知道雨露妈会倒，一个快步来到身前将她扶起放到一边。

雨露妈满脸通红，极力露出自然的表情却还是盖不住眼神中的痛苦，要是刚才张磊再用几分力这手一定就废了。

”有跌打酒没有，擦一会儿就好“张磊的语气冰冷，自始至终没有看雨露妈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