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条件反射立刻站起身来,还没移除脚步突然就听到二楼的屋里有人喊了一声,“张寂上楼!”
所有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我看着楼顶、王球看着小黑、小黑看着花子、而花子也正看着我。
我还没来得及动身又听见屋里传来一阵嘈杂,里面的人好像开始争吵那些不堪入耳的话语全都飘出门来传到我们耳中,我一句话都不敢疏忽抽着烟安静认真的听着,生怕一时疏忽大意漏掉了脏话里裹藏的含义。
喧闹之中我又听“啪”的一声,有什么东西被人砸烂了。这碎裂的声音响起,人群终于安静下来。大门突然就开了,我见父亲从一个人从屋里走了出来,我本以为父亲会因为从屋里离开带有些许的变化,但我仔细一看他还是和刚才上楼时的神情姿态没有差别,那眼神该冰冷冰冷走路该果断果断完全就和刚才从楼底走上楼去一模一样。
屋里人群蜂拥而至跟了出来,疯子则扒开人群快步跑到楼梯间站住脚步果断回头。我一直保持着高度紧张注意力无比集中所以我没能漏掉其中细节,有那么一瞬疯子与父亲相望时两人都有着短浅且果断的眼神交流......
疯子看着父亲下楼然后果断从腰间掏出了两把长刀,这两把刀刀背全都带有黑血而刀面也都残缺破碎,要是被砍上一刀力度不够或许不能至死但要尝试那种连皮带肉被扯下来的感觉我想是没人愿去体会的。
小黑王球急忙给父亲让路,他走到我面前喝了一口酒然后又拿起一杯递到我面前,我稍做迟疑的接过,看着父亲又往自己杯里掺酒大半。他抬起头来还是用那种冷眼看我,突然就举杯与我砰了一下然后说到:“回家......”
与父亲一同走在回家的路上,我一句话没问,我知道父亲如果不想说那我怎么问也都是徒劳,心里比谁都清楚但我一路还是心存希望以为回家之前父亲多多少少会告诉自己一些事情,至少也要和我讲几句话吧。
可眼看着父亲开门就要走进房间,我实在是忍不住开口问到:“父亲,今天......”
我话还没来得及说完,父亲就转了过来,我看着父亲不敢说话整个人愣在了原地。他开门的右手掌此刻已经满是鲜血,那鲜血早已染红了衣脚好像伤口再度破裂正在不断往下滴落鲜血,我完全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受的伤,难道是在那二楼饭桌上留下的伤痕?怪不得父亲一路无话都在用左手抽烟而把右手揣进了裤兜......
”有烟吗“父亲突然对我问到。
我不敢怠慢,急忙走上前去掏出烟盒递给父亲,父亲伸手流血的右手接住抽了一支点了起来,就在他伸手夹烟的这一瞬间我清楚的看见,父亲受伤的右手此时正在慢慢愈合,而那些还在往外冒的鲜血突然间全都变成了黑色。
我不敢询问父亲这是为什么,原来他的血和我一样都是黑色的。
我点起一支烟默不作声站在一旁,父亲还没有回房间他可能正在犹豫要不要把刚才发生的一切告诉我,或许我还能有机会从他嘴里问出这奇怪黑血的由来。
我们俩都安静的站着直到烟抽完了一半,刘姐突然提着个盆子晃晃悠悠的从楼下走了上来,她见我们父子二人难得都在一起,惊了几秒钟的脸庞随即便换上一副往日的笑容,刘姐放下盆子笑呵呵的朝我们走了过来。
“哎呀......原来是老东家回来了,我就说在楼下怎么听见有两个人的动静呢。”
刘姐走上前话音刚落就看见了父亲脚边的鲜血,这鲜血由红泛黑已经浸染了大半脚底,刘姐并没有看出其中端倪,“哎呀”一声就想走去细看。
父亲把烟顺势换到左手又悄无声息的把右手移到身后,整个人都盯着刘姐,他的眼神一下子全都汇聚到刘姐周身,这种冷冰冰的冷酷目光看的刘姐一时停住脚步不知如何是好。
就是这种眼神!我看着父亲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心中为面前刘姐捏了一把汗,早上的时候恍惚一瞬间父亲的眼神也和刚才一模一样,他的眼里莫名就充满了杀气,简直让人不寒而栗。
刘姐看着父亲面露难色,想必也是被这冰冷的眼神给镇住,尴尬许久她还是强挤出一丝欢笑只是这次刘姐很是识趣,急忙转身又端起了盆子默不作声走向了屋外,看刘姐转身的瞬间父亲也跟着移步回到了房间。但他并没有直接关好房门,而是轻轻一推留了一个口子。
刘姐不一会儿就从屋外回来,她关好了门问我要不要一起下楼,我并没有注意刘姐更没有与她回应。而是一直都在死死的盯着这个门缝,
“要不要我等你?”
下楼之余刘姐看着我的背影又问一句,她的语气显然要比先前高出几分。我依旧没有对她过多留意只是摇了摇头示意让她把灯先关掉,我待会儿就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