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华富贵?”清浅收起不屑的眼神,笑了一下,“当年瑞王府是何等的风光,可那样的风光你都不屑留下,如何会看得起这虽是钟鸣鼎食之家,其实大厦将倾的右相府?”
两人眼神对峙,似乎要窥探对方虚实。
“你要怎么做?”过了许久才听古月问了这么一句,而清浅也知此事成功了大半。
“右相放弃扶持二皇子云轩之,有意靠着三皇子云瑾之和戴月晴的婚事来扶持三皇子,其中原因恐怕便是想着等到戴月晴有了孩子,便杀掉云瑾之,而他自己挟天子以令诸侯。”
“你倒是清楚,”古月微有挑眉。
闻言清浅一笑,带着不怀好意,“既然右相一直想自己登上那个位置,那不如就继续鼓吹让他以为他一定能登上那个位置。等到合适的时机,让他孤注一掷?”
“你想瓮中捉鳖?”
“有何不可?”
“若是皇上多疑,右相可以说是有过之无不及,你以为他会信我?”古月好似不赞同。
“这不久要全凭你的本事?”清浅笑着说道,“我当然是相信古月你是有这个本事的。”
“所以你让我继续留在右相身边,”古月微有皱眉,“给你当奸细?”
“奸细?”清浅似乎在细嚼慢咽这个词的深意,过了一会见她点了点头,“想来你未曾做过,必然觉得甚是有趣?”
清浅话落,房间里一时间又静悄悄。
“哈哈哈……”过了一会,就听古月几声低笑,“你可能比你父亲更有趣。”
“我的荣幸!”清浅也不退却。
爹爹在她心中的地位是任何人都无法超越的,就好像一座驻立的丰碑,曾经、现在、未来,由始至终都在指引着她如何做人、办事……
“好了,这事我应下了,”古月对其摆了摆手,示意清浅可以离开了,“我倒是要看看你一个小丫头能折腾出什么来?”
“还请古月叔叔拭目以待,”说着清浅不停留,当即直接跑掉。
而就在清浅离开的时候,古月手中的桌子直接塌掉。
这一动静不可谓不大,直接将外面的人给惊动了。
“古军师,发生了什么?”外面的人喊着,却也不敢贸然进来。
“桌子塌了,”这语气似乎还带着懊恼。
上等黄花梨制成的桌子,寸寸黄金。
确实是可惜了……
“什么?”外面的人似乎不明白。
“明日再说,”房中的古月起身,准备休息了。
“是,”外面的人也不敢多问。
这古军师跟在右相身边也有好些年,可从来嘴角带笑,容貌未改,时不时还让人有种他比右相更让人畏惧的错觉……
而是不是错觉,离开的清浅比任何人都知情。
她可是不会忘记当日她称呼他一声古月叔叔,他所看着自己的那种眼神。
可怕都不足以形容,曾在她强大的内心之中留下了那么一点点小小的阴影。
当然这阴影在后面爹爹教训了古月一顿之后便好了。
“让你吓我宝贝女儿,”当时父亲胖揍古月一顿之后是这么说的。
思及此,忍不住一笑,却又忍不住感到悲凉。
若是父亲母亲在,如今瑞王府又该是什么样的?
这中楚是不是也会是另外一番模样?
又是一日过去,此时京都暗涌不断,而中楚的北部边关亦然。
叶行等人来到北部边关北翼一军的时候,正好赶上招兵,几人便混迹期间。
众人年纪都过了三十而立,却因是练武之人,看着体格颇为强健,也更显年轻,故而更轻易便被招了进来。
而北翼一军,自夺回乡阳道之后便一直气氛低迷,只是神煌虎视眈眈,如今军中虽然没有主将,其他副将却也不得不重新振作起来。
成功进了军营的叶行等人被分到了不同地方,而期间他们却是也和江帆见过面了。
若不是从前他们一起出生入死过,恐怕他们也不愿相信如今这个蹲在地上对着一箩筐地瓜不断清洗的人是那个意气风发的江帆。
他手中握的应该是利剑,使得应该是瑞王府的剑法,而不是握着地瓜,清洗泥巴。
若不是心中早有建树,也行等人看到江帆那一刻恐怕会忍不住上前将其痛打一顿。
几人忍耐下来,一时间也算相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