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先生,你说的我也料到了。不过现在宜城的天气这般炎热。本来盛夏就是胭脂水粉的淡季,现在又不巧恰逢‘月中仙”也开业了。听说他们家的香粉之类销路不错。虽说不是自产的,但是也是大上海那边的货,用起来比我们羞花堂的更为轻薄。”
林梦桐有些若有所思地说到:“二楼的家锁前几天还对我说过,一位经常光顾我们铺子的方太太,前些天还对他说,以后可能不会再来我们羞花堂,买水粉膏和胭脂水了,说这两样都太过厚重。比不得月中仙那边出售的上海货。而且,价格上我们也没什么太多的优势。都是自家作坊生产的。而江小姐家那边则是是大量进货,价格也便宜些。”
“梦桐,你也不用太心急。一步步来吧,我想办法会有的。”阿宽见她这般说道,表情上,虽然看不出什么忧心忡忡的样子。不过,这位外表一直淡定从容的林家大小姐,到底是和他是从小玩到大的,尽管那次昏迷后,林梦桐是忘却了许多旧事了。可是阿宽却都分明记得的,他知道,林梦桐是个忧患意识级强的人,诚如刚才卢新宇所言。目前这半个月羞花堂的利润还不错,不过,仅仅依靠代售的货品,长此以往,这样没有主动权的生意多少却是令人担忧的。
更何况,现在不同以往的一家独大,这宜城邻街,却还有着另一家生意上步步逼近的“月中仙”。他家门道极广。再加上江家小姐本身性格就极为强势。虽然待人还好,不过生意场上哪里有什么真情实意了,她也是不会轻易认输了。
并且阿宽也听人说过,江小姐还有那位远在东洋留学,据说极有商业头脑的哥哥帮着她出主意。所以,阿宽心下,便更觉得林梦桐不易了。
“林小姐,陈先生也说的对。现然最起码对比上月,我们的流水也好了很多。且先过了这淡季再说。”卢新宇也笑着说道。那却是一种极为温柔中带些安慰的笑。而这样的笑,却是像只在林梦桐面前,他才可以尽情展露的了。没有了客套,也没有了负累。
他一边说着,一边不忘记把手上的账目单递到了林梦桐手里。再坐下后,却又犹豫了会,这才又开口说道:“林小姐,我想自明天起,告假三天,回上海那边办个私事。”
林梦桐听他这般突然告假,便觉得真是极为巧合了。这羞花堂虽说日常管理井井有条。不过,在一些小事上,就连这“穿越”而来的她,也觉得还是有些人性化的了。店员但凡做满一月,无其他差错的话。每半年便有三天的休假,可以处理自己私事,且不影响每月的月钱和年底分的花红。
只是,卢新宇却刚好不早不晚,这个时候要告假。那却也是极巧的了。林梦桐想了下,又看了看阿宽,他的眼神里也有几分惊讶,不过,瞬间就变成欣喜的笑意了。这样一来,反倒省却了他开口了。卢新宇如果可以把公事私事一起去上海办了。岂不两全其美?
“卢先生,你要去上海?那刚好,阿宽哥才刚说过,他明天就起身去上海。要去上次那位克劳德先生那里,谈下一步生意的事。他也想请你同行,毕竟,对于洋行这块,阿宽哥并不熟悉。”林梦桐心下也有些欣喜,她觉得,虽然她不知道卢新宇何以如此着急告假去上海。但他觉得,这却是个极好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