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宽哥,我是说,方才江慕云小姐的那个要求,你是怎么想的?”林梦桐却也又重新坐下,见那阿宽面前的水杯已经空了,便主动又起身过来,替他倒上了水。
阿宽听她这样说,却也默默叹了口气:“梦桐,你是个聪明人。我如何想的别人不知,你又岂会不懂呢?”
林梦桐听他这样说,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她想,自己这么问,或许真会让阿宽多想。确实,在那么多的外人眼里,她和阿宽是那种标准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关系。
虽说她是这羞花堂的大小姐,又接手管理这羞花堂。不过,阿宽现在也是正经二掌柜,人又生得格外高大精神。在外看来,他们俩其实是合适的。今天这江慕云却又是根本不在意自己也在些,却是当着阿宽的面就那样坦然表白。
现在她前脚刚离开,自己又这样问话。难免这阿宽会在意。想到这,林梦桐却也轻声说道:“阿宽哥,我并非不了解你,我也了解这江小姐。她是对你早就有意,甚至她那个请你帮忙的理由,我想都是她还了几分真心的。在外人看来,江老板给她安排好的,或许是条再合适不过的路了,只是那不是她喜欢的。她喜欢的,却是阿宽你这样的,所以,我想你此次不要顾虑太多,只要遵从你自己内心的意愿就好了。”
林梦桐的话一经出口,她自己却也有些感慨了。这话,自己是不是说得太过“现代“了。这阿宽就算再精明能干,亦不过只是个民国初年的人,而且他也未曾多读过什么书,自己怎么就想到和他说这些新词汇了。
只是让她惊讶的却是,这阿宽听了她的一番话,却也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又说到:“梦桐,方才江小姐说话时,我也一直在想。你从那次昏迷到现在,也有好些时日了。如果你当真记得那之前的事,也早就应该记起了。这也是天意,或许是我一直就心存希望,想得太多。”
听得阿宽这样说,林梦桐心下也不是滋味。她知道,阿宽是一直默默等待着的。他想等到的,是那个之前天真单纯,全然把他视作全部依靠的那个林家小姐。
只是现在的自己,她也知道,根本就不再是那个原来几乎事事毫无主见,文静乖巧中带着几分怯懦的林梦桐了。阿宽又怎么能再做一个一直在那原地,刻舟求剑的人呢?
想到这,她也轻声说道:“阿宽哥,你的心意我也知道,只是,我真的记不起来了。我只知道,我们羞花堂里,不能没有你。”
“江小姐是不错,梦桐,其实我现在也不明白自己,我不知道自己内心到底是怎么想的,还有那个电话,我也不知道到了一个礼拜之后,我能不能再打。”阿宽说着,脸上却有些茫然无措了。
林梦桐正待再开口说话之际,却见门又轻轻推开了。进来的地是秀凤和陈老先生两人,秀凤的手里,却是一个大大的纸袋。那陈老先生却是有些激动的样子,一见到阿宽,就说道:“阿宽,我方才下去才知道,大小姐给我们交过住院的钱了。这钱不是应该让她出的,我这就家去取了退给大小姐。”
“秀凤,你把买的东西放好。”林梦桐见陈老先生这样,也知道他向来不是个肯轻易受人好处的人。又因为素日在账户里做事习惯了一板一眼,所以这才如此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