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羽显然也看到了官道上疾驰的二人,拍马赶上前来。
“你这歹人,此去宛城迟迟不归,还当你逃了去呢!”
华文轩尴尬地笑了笑,朝着关羽拱了拱手,“有些事耽搁了一下,这不回来了么!还请关羽大哥海涵!”
关羽眯着丹凤眼,打量着一旁的徐庶,徐庶忙在马上施了一礼,“在下徐庶,久闻关将军大名,失敬失敬!”
“说话的可是徐元直?”关羽身后一名青年校尉纵马上前问道,“还认识汝南陈到么?”
徐庶一惊,探身看去,惊喜道:“这不是叔至兄弟么?怎得拜在关羽将军门下了?”
关羽忙摆手说道:“陈叔至乃我大哥亲随,关羽何德何能敢凌驾叔至之上!”
华文轩暗道,这陈到看来确有其人啊!他可是刘备身边的贴身护卫,长期统御白毦兵的大将啊!他和关羽怎得沦落到劫道上了?
华文轩好奇地问道:“关将军怎得不在许都了,到这荆豫交界之处作甚?”
关羽冷哼了一声,“许都城中曹家两公子对峙,弄得人心惶惶,我与三弟又无甚功名在身,假借送大哥灵柩返徐州,才得以脱身,只是如今徐州已是曹家土地,我等无路可去正在商议北投袁绍还是南投刘表!”
华文轩忍不住大喝一声,“开什么玩笑!”吓得关公虎躯一震,手中提关刀都差点掉落。
“你与张飞皆是万人敌的上将,即便刘皇叔身死,你们也该继承遗志辅助汉室,现在说什么投袁绍靠刘表的丧气话!羞也不羞?”
关羽冷不丁被华文轩一通抢白,脸上略徐有点挂不住面子,怒斥道:
“我大哥的死还没弄清楚是否与你有关联,你竟敢在此狂言?看我……”
“关将军且慢!”徐庶忙驱马上前,挡住了关羽。“文轩兄弟所言句句珠玑,何来张狂啊?”
徐庶大才之名关羽略有耳闻,再加上又是陈到的朋友,也不好发作什么,只能闷哼一声别过脸去。
徐庶继续侃侃而谈,“玄德公贵为天子皇叔,汉室肱股,一生为社稷奔波,你与张将军鞍前马后追随已久,何以如今背道而驰?刘皇叔倘若泉下有知,能轻饶了两位将军?”
关羽支吾着无法应答,倒是身后的陈到站上前来,朝着徐庶和华文轩拱了拱手,“两位所言,与简别驾所说不谋而合,只是迫于形势我等只能先出许都再做打算,如今皇叔亲随已所剩无几,但是刘皇叔遗孀并从人也需粮草供给,连张将军也是领了一队人马遍寻粮草去了,眼下,谋一处落脚之地确是当务之急啊!”
华文轩冷静地盘算了许久,这许都城内暗流重重,袁绍随时都会举兵南下,袁术在淮南虎视眈眈,刘表因为张绣归降必然也是勃然大怒,这曹氏内乱来的真真不是时候啊!此时若再放任眼前这群狼虎之师像无头苍蝇一般乱撞,难保不会搞出什么幺儿子来,万一再投个袁绍什么更难搞了。
华文轩绞尽脑汁的查阅着三国历史,希望可以寻出一个解决的方案。
关羽不耐烦地调转马头,却被徐庶一把拉住,示意稍事片刻。
马蹄磕在这硬土上,发出“噔噔”之声,却似醍醐灌顶般让华文轩想起一人来:广陵陈登!
华文轩将徐庶唤至一旁,叮嘱道:
“关张两位将军都是万人敌的大将,切不可放任自流浪费了良才。现如今各地诸侯都因曹操和刘备之死跃跃欲试,唯有一个地方可以让关张两位将军暂歇,到用时仍有法用之!”
“何处?”徐庶问道。
“广陵陈登!”
徐庶惊道:“陈元龙虽有大才而且体恤百姓,却最是恃才傲物之人,加上他乃是曹丞相亲封的广陵太守,怎会轻易接纳莫名投奔之人,更何谈日后放人呢?”
华文轩拉着徐庶的手说:“所以我才要告诉你呀!关张两位将军驰骋沙场世间罕有,但是咬文嚼字谈论古今他们远不及你徐元直啊!你可代我引二位将军仍以送玄德灵柩回徐州之名前往广陵,给陈登带两句话,让他暂纳玄德公部曲!”
“哪两句话?”
“其一:江南孙策不日犯边,让他小心提防,可使关张两位将军协助,此广陵治下之事,陈元龙定不会推辞,更兼关张两位将军名震中州,徐州之地粮草充盈,在广陵暂屯一段时间断无可虑。至于其二嘛.....”
“其二是什么?”徐庶已是服了华文轩了,敢夸下这般海口,可知其言非虚。
“其二便是:陈元龙若想寿过不惑,改掉吃生鱼片的习惯!”
徐庶大惊失色,这是什么意思啊?怎么连这等日常饮食华文轩都知道么?这生鱼片和寿数又有何关联啊?
华文轩故作神秘地避而不谈了,让徐庶更是难以理解这第二句话。
其实华文轩也是暗自赌了一把,建安四年孙策犯边这是史书上有记载的,如今曹操暴毙,孙策更会加紧动手,这一条应是无误的。至于第二条嘛,史载广陵太守陈登三十九岁便英年早逝,与他喜食生鱼片有关,应该是寄生虫导致的,至于停吃生鱼片到底能不能活久一点,华文轩自己也没这个把握,但毕竟这属于隐私,拿出来说事可以加深陈登对自己的信服度。想到这里,华文轩不禁感觉自己也无师自通了一点厚黑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