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文轩目视着那骑白马银枪,心中揣摩着那人身份。
张南方才刀都差点脱手,心中更是惊惧,嘴上却不饶人,“暗箭偷袭算什么本事?!再上前来,你张南爷爷便将你剁为肉糜!”
那人不由哈哈哈大笑,银枪一挥,“都散开!让我来!”
围上来的贼人慢慢后退,围成一个大圈,那人慢慢驭马来到圈中,大刺刺地将枪戳于地上,“你我一人对一人,省得说我等仗势欺人!”
张南架不住早先放了狠话,眉头一皱,狠狠地啐了一口,“来就来!谁怕谁啊!我乃袁绍帐下大将张南!贼将报上名来!”
“赢了我,便告诉你名字!”那人面带红纱,必然是怕被人识破身份,又怎会报上姓名,华文轩不由暗暗笑道:张南真是个没脑子的莽夫。
张南下马解下身上重甲,骂骂咧咧地来到中圈,“你爷爷刀下不留无名之鬼,你说是不说?”
那人也不答话,默默取下红纱,张南细细辨认,似曾相识却又道不上姓名,早有张南部下认得,连声喊道,“这!这!是公孙瓒手下的赵云!”
华文轩心头一震,两眼放光,赵云!怎么赵云会在这里?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今日定要将他拿下!
张南听得从人喊叫,也是一惊,有些未战先怯,“你.....这手下败将为何会在此间?从实招来!不然....拿你回衙门严刑拷打!”
赵云轻蔑地一笑,翻身下马,拔出银枪,“你算是什么袁绍大将,赵云战过的大将无数,何曾见过你?”
张南不安地挪动步伐,攥紧了长刀壮胆,“袁公如今一统河北,雄踞四州,你虽是公孙瓒手下,薄有虚名,不如投靠我军也能混得个官职!”
赵云轻轻地啐了一口,“打赢了再说!费什么话!”
说罢,赵云端枪起势,张南不敢怠慢,连忙舞了架势,冲上前来挥刀便砍,想要抢一个先手。
赵云一边架枪挡下这一击,一边欺身上前,别家枪法都是以长击短,断不会刻意上前做近身缠斗,这赵云反其道而行之,虽是手握长枪,却紧贴在张南身侧,反倒让张南措手不及无处下刀。
一条银龙在赵云手中伸缩,他紧紧贴住张南,转身用背依住,龙头调转方向刺向赵云左右两肋身侧,竟是用后刺之法迫使张南连连退让,这鬼魅的枪术让习惯了大开大合的张南大惊失色,一个格挡不及左肋下早着了一枪,饶是赵云只是点到为止,并不欲取他性命,只是进得个枪尖。
张南吃痛,更是恼羞,连连攻上来,赵云轻巧躲闪出几步一个回马枪,枪尖直抵张南咽喉。
“饶......饶命啊!”张南慌张间丢下长刀,面露惧色,“你我无冤无仇,火烧易京我仍驻守南皮呢!冤有头债有主,赵将军切莫痛下杀手啊!”
赵云冷冷地哼了一下,收起长枪,“净是些无胆鼠辈,还敢来此造次,若非袁绍亲来,休得打搅本将雅兴!”
雅兴?枫叶?难道赵云在此间是为了看枫叶?枫叶谷?华文轩暗道,这赵云怕不是在此间凭吊关张两将?
赵云收枪便要上马离去,华文轩慌忙上前喊道:“子龙且慢!”
赵云一愣,回身打量了一番,问道:“你是何人?知我表字?”
华文轩一拱手,“说来话长,子龙可否借一步说话?”
“天色已晚,子龙还等着吃酒,没心情理会袁家走狗!”赵云跨上马,冷冷地说道。
华文轩见赵云要走,连忙喊道:“我是华文轩!和云长、翼德一起出征过青州!”
赵云勒马回头,“好狗贼!竟在此处寻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