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文轩一惊,看向司马懿,“不是仲谋将军?何以见得?”
司马懿冷笑着,将华文轩引到僻静处,将手虚画着说道:“如今虽是仲谋将军坐享其成,却是常理,兄死弟及,有太老夫人支持,江东四大家族附议,当是无他相争的!但是孙策将军这遭身死,山火却未必是仲谋将军所为,一则,此乃孙家为亡妹招魂,从者甚少,知孙策将军一人在山的只有我等数人,此时放火,若是有人追究起来,岂不是嫌疑尽在仲谋将军身上?公子莫忘了,周公瑾仍在,以他与孙策的交情,难保日后公瑾不寻个机会发难!”
华文轩轻轻地点了点头,这孙策横死,周瑜必然深究何人下手,凭他二人的关系,断然不是加官进爵便能敷衍了的!
“二则,还是与方才说的一样,此时动手,嫌疑尽在仲谋将军身上,但想致伯符将军于死地的,又何止他一人?江东陆家,有灭门之仇!于吉的信徒,新仇旧恨加一块,也是不得了!其他诸如刘繇、严白虎、许贡之流的余孽,都是有可能趁此机会下手的!如此,又能摆脱嫌疑,嫁祸于仲谋将军,岂不一石二鸟之计?!”司马懿叹道,“这江东一滩浑水,文轩公子!我等早些脱身为妙!”
华文轩此时却心有不甘,这孙策英雄气概至今仍是他景仰不已的,自己还提前告之了死因,千般呵护万般叮咛,想不到还是逃不过宿命的安排,若真是如此,岂不是人各有命,天理难违?那还如何逆天改命,当真是无法挽回将死之人的性命么?也不对啊!那曹操、刘备又是如何呢?真是叫人一脸懵逼!
华文轩正在胡思乱想,前厅传来一阵申斥,在这哀嚎声中愈发显得刺耳。
两人连忙来到中厅侧查看,却见一个气宇轩昂的年轻书生站在院内,傲然而立,怒视堂上,再看屋内,孙权一脸尴尬地看着这人,神情竟是有些慌张。
孙权走出屋子,强作镇定,拱手说道:“伯言慢讲,这堂上诸公此时都悲痛莫名,何以如你所言,竟是市井献艺之辈?”
华文轩一听这是陆逊,忍不住上下打量了一下院中的这个年轻人,生得柔弱娇美,一副女子身段,只是额上一双刀眉强充了几分伟岸,看样子乃是善断果决之人。
陆逊朝着孙权拱了拱手,“孙策将军一朝遭祸,诸公不论究祸因,却在惺惺作态,与市井贩夫走卒有何异?百姓充耳不闻庙堂之高,诸公食君俸禄却不为君忧,在此嚎嚎难道指望真凶自己站出来?!”
堂上瞬间鸦雀无声,孙权瞪圆了碧眼,盯住陆逊,轻声喝道:“陆伯言此话,我哥哥乃是被人谋害了?”
陆逊昂着头,盯着孙权,叱道: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