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月,就是太后的寿辰了。
满朝文武,包括想要和天烬国结盟的小国,都想尽办法讨好太后。
所有奇珍异宝都被堆放在国库内,由礼部尚书一件件的核对,然后小心的保管着。
除此之外,还有几百个绣娘绣了大半年才做出来的寿袍,是日十几个工匠小心的把寿袍护送至宫中,宫人打开一看却出了大问题。
那上面的图案是几百只仙鹤,看上去竟然是成群结队的朝着西边飞去,这寓意……岂不是让太后驾鹤西去的意思?
太后大怒,当天便命人把礼部尚书抓进了大牢。
柳夫人在家中坐镇,柳黔云坐在屋内红着眼睛,“父亲大人做事一向严谨认真,这种大逆不道的错误他怎么可能犯?”
朝廷中虽然各占阵营,可是尚书大人却从不掺合这些,无论对那一派都是亲善有加,并没有与谁交恶啊。
柳夫人即便此刻脸上愁云惨淡,可是依旧保持着一家主母的镇定,她声音平静的说道,“当时你父亲选寿袍图案的时候我是在旁边的,明明是朝着东边飞,寓意着日出东升,是取长命百岁身体安康之意,如今变成了朝着西边飞,绣房那边也不承认自己的错误,一口咬定是你父亲选的,她们不敢违抗,”悲凉的一声冷笑,“世态炎凉,这是要杀头的大罪,绣房那边是不会说真话的!”
那如今怎么办?柳黔云眉头紧皱,难道真的要看着父亲含冤入狱,最后成了绣房的替罪羊?
正在母女两个陷入绝境之时,得到消息的宋奕和景羽寂匆匆赶来。
“黔云!”景羽寂走进大厅内,他一脸的焦急。
本来还压抑着情绪的柳黔云一见到他再也绷不住了,眼泪如用清泉一般顺着脸颊滑落。
那身高九尺的人见心上人哭了,心里一阵抽搐的疼,走过去拿出一方手帕,细心的为柳黔云擦掉了泪水。
“不要哭,有我在呢,一定会想办法救出尚书大人的。”景羽寂微微低头看着哭泣的柳黔云柔声安慰道。
柳夫人看到这一幕心中稍感宽慰,她知道他们没有看错人,景羽寂是个值得柳黔云托付终身的人。
“尚书大人在朝中一向谨言慎行,也没有人把他看作敌对,可是寿袍之事分明是有人捣鬼,”宋奕俊秀的脸严肃且泛着怒气,她的大脑飞速运转,分析着朝堂上的人谁最有可能陷害尚书大人,突然,她抬起眼稍,定定的说道,“有可能做这种事的,只有靖王!”
此言一出,大厅内一片寂静,连柳黔云都停止了哭泣。
“本来他是只针对我和景羽寂的,可是靖王想要得到柳小姐不成,又知道尚书大人看中了景羽寂做女婿,肯定会对尚书大人怀恨在心,这次太后寿辰正好给了他机会,利用最重要的寿袍做文章,如此一来,尚书大人就算被陷害也很难洗脱罪名!”
这倒是一番合理的猜测。
“假如真是靖王所为,我们又有什么证据呢?”柳夫人语气中满是无奈,“太后宠爱他人尽皆知,即便他背后捣鬼的事被揭发太后也不会信的,我们又能做什么?”
这事儿真的很棘手。
大厅内的四人又陷入了沉默中。
仿佛尚书大人的命运已经注定了。
“我去求靖王!”柳黔云站了出来,她眼睛通红,眼眶里噙满了泪水,“只要他愿意放了父亲我就嫁给他!”
景羽寂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他的粗眉紧蹙,一手扳住她的肩膀,让她直面自己。
“云儿,你要救自己的父亲,我不拦你,可是你考虑考虑自己,那靖王是什么人?!你嫁给他无意于跳进了火坑,即便尚书大人被救出来,可是你就等于掉入地狱了你知道么?!你觉得尚书大人能放心么?!”他的眼中冒火,见不得自己心爱的人做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