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无砚郑重点头应答,而后就立即走了。
待人影渐去。
徐靖怀静默的看着窗外桃树,绿叶葱郁,还有几颗桃子摇摇欲坠的烂在树上。
桃子附近绕着蝇虫,许是被腐蚀过多,“吧嗒”一声,竟直直摔在地上。
他此刻就像窗外的烂桃子,内里早就腐朽不堪。
不过还好,还能撑住,等这几年解决完一切,他就不挣扎了,像那颗烂桃子一般,落在树下,化成泥土,也算圆满。
徐靖怀还在神思,却骤然觉得心口钝痛,呼吸困难,猛的干咳起来。
他捂住心口,又是熟悉的感觉,紧接着就觉得喉头腥甜,咳出污血。
一旁的沈听墨听见公子咳嗽,就着急的转身去给他倒茶。
没成想一回头就见公子吐血了!
“公子!”
他惊呼出声,立即过去搀扶快要倒下的男子。
徐靖怀面色苍白,猛咳不止,誓要咳出心肝脾肺般。
沈听墨慌了,“怎么会这样?明明才过了八天!”
上次第十天毒发,怎么这次才第八天就毒发了?!
徐靖怀面色惨白,痛苦的弓着腰,“咳咳,不必担心…”
他剧烈的咳嗽,沈听墨在一旁却不能帮忙。
公子每一次毒发只要吐出污血就没事了。
可这个过程究竟有多痛苦,没人知道…
徐靖怀上次毒发时沈听墨在场,当时便揪心不已,没成想今日再见,歉疚担忧更甚从前。
不知过了多久,徐靖怀痛苦的吐完污血,虚弱的靠在床沿。
他面色惨白,嘴角残存的殷红血痕足够刺痛沈听墨。
沈听墨替他拭去污血,又喂给他一粒药丸。一时心中如波涛汹涌。
歇息片刻,徐靖怀总算缓过来些,除了有些虚弱,看起来已经正常了。
沈听墨在这个间隙去后院熬上了药。
再回来时,发现徐靖怀已经换了身衣服,现在当做没事人一样,竟还在看情报!
沈听墨的心理防线顿时就绷不住了。
他三步并作两步到徐靖怀面前,单膝跪地,拱手求道:“公子…属下求您,别管京中事务了!还是解毒要紧!”
徐靖怀见他这般,不由得眉头一皱。伸手过去扶沈听墨,但嘴上还是颇有原则,他淡淡解释,“因太子一事阿姐已经身陷囹吾,我怎可袖手旁观?”
他不能出面,更不能直接出手,只能暗中打点。
此时沈听墨却岿然不动的跪着,语气更加坚定,“可解毒才是当下重中之重的事情啊!若是大小姐知道您如今的处境,您觉得她会想看到您这样吗?”
徐靖怀方才毒发,本就虚弱,沈听墨这般举动,他属实有几分无奈。
他扶不起固执的沈听墨,终而喟叹道:“三哥…”
沈听墨将头垂的更低了,似有一分惶恐,“公子,莫要叫我三哥。”
他家中行三,小时候在肖家时,都叫他沈三。而小公子每次理亏或是耍赖时都会唤他三哥。
可这一切早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