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婚期一定,江晏两家就忙了起来。
关于这桩婚事,外头也正谈的热切。
无非是揶揄嘲笑江晏林的,又或是惋惜可叹徐靖怀的,自是还有那么一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等着看晏家还能找谁去参加选秀。
江晏林与徐靖怀的婚事给炎热的徽州城带来了极大的话题度。
如今酒楼茶肆无不知道或讨论此事的人。
此时的寄雅楼内,新生小花旦骆渺渺扬着嗓子唱戏,台下诸人一边叫好,一边闲时嚼舌根。
彼时雅间有两个男人在谈笑风生。
蓝衫男子喝了一口酒,笑道:“要说啊,这江家姑娘也是个识趣儿的。”
一旁的灰衫男子挑眉笑问:“哦?此话从何说起?”
这话起了头,蓝衫男子便放下酒杯,细细道来:“你看呐,她有资格参加选秀,如今却主动放弃机会,依旧要纳徐靖怀为婿,倒也不负痴情。”
灰衫男子闻言却不屑一笑,仰头印一杯酒,“我看呐,她是知道自己貌丑,要是参加了选秀,到时当不成娘娘不说,还没人敢要她,那才叫有苦难言!”
蓝衫男子打断他,指手画脚的说道:“怎么没人要?听说晏知府极疼江晏林,她要是真落选了,那晏小公子娶了她不就行了?倒也亲上加亲,算得上良缘。”
说到这儿,灰衫男子吃了粒花生米,忽的笑道:“唉,你还别说,那不着调的,配她,倒也适合!只是可惜了了,他也是个好皮子。
说来这江晏林还真是艳福不浅,左右都是好模样的公子给她入赘,啧啧,和咱们男人比,也不遑多让啊!”
蓝衫男子看了眼四周,忽的低声阴笑:“你忘了?那江晏林以前可是个美人坯子。嘶,我先前在蹴球会上见过一回,虽然现在长得丑了点,可那身材真是…”
聊及颜色内容,灰衫男子登时睁大了眼睛,却也惋惜,“那徐靖怀是个病秧子,有人说他不能人道!啧,真是可惜了…”
这二人聊的正在兴头上,却不知话全被一旁雅间的人给听去了。
少年闻言紧攥拳头,面前摆满了酒瓶,他醉意已深,这些话他听的多了,其实可以不放在心里。
可是当他听见那两人拿江晏林开不入流的玩笑,他登时怒极,拍案而起。
一旁的追风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见公子跨步走到了隔壁。
等他赶到时,见得就是醉酒的晏千乘发了疯似的在揍人。
那两个瘦弱的书生受到了惊吓,吓得跪地求饶:“晏小公子饶命啊!”
追风大骇,连忙去拉人。
晏千乘被追风以及寄雅楼的小厮拉开,最后还恨恨的踢了一脚二人,怒目而视,咬牙切齿道:“再让我听见你们讨论江晏林的闲话,我就把你们的舌头割了!”
二人捂着青肿的脸,连忙道歉,“是是是,再也不敢了,我们不敢了!”
追风哀叹,还没反应过来,晏千乘就突然挣脱束缚,噌的跑走了。
“公子!”
追风忙要去追,却又折了回来,掏出一个荷包递给被打的二人,“我们公子喝多了,二位见谅。这是些银子,二位去医馆看伤吧。”
二人本来有苦难言,可待追风走后,掂量了一下荷包,足有几十两!于是心里的不甘最终选择了放下…
寄雅楼还在为这场斗殴进行善后,幸而晏千乘闹得动静不大,其他客人们依旧热闹听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