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又钧心里石头稍稍降下,真诚的拱手道谢,“吕大夫深明大义,在下替徽州百姓谢过先生。”
吕大夫见状急忙扶他,“大人言重了,是鄙人谢过您才是。先前小人无状,冲撞了令郎,还谢您不计前嫌,在这紧要关头如此信任我,吕某真是,无以言表…”
“先生哪里的话?那等小事怎可与此事衡量?您是徽州的恩人。”
“某,受之有愧…”
这二人你来我往,皆是夸扬对方。
江晏林见这话头没完没了,便主动打断,恭敬问道:“吕大夫,若是痊愈,那红疹疤痕可有的消散?”
吕大夫瞧问话的是江晏林,一时想到了江荀,霎时有些堵得慌。心道这丫头怕是疾病毁容留下了阴影,这个关头最在意的竟是这个!
他想着江晏林也是无辜,于是情绪便平和许多,正色回道:
“疫病毒性太强,就算好了那疤痕也会嵌入皮肉。我只一个缓解的房子,用川芎、苍术、白芷、零陵香各等分,煎水沐浴三次,以泄其汗,散去毒素,但只可缓解,不能根治。”
不能根治?
江晏林叹了口气,想着这疫症来势汹汹,需得继续认真防范了。
正当诸人有些惋惜症状无解时,一旁默默站着的男子突然出声。
此声音温润如玉,磁性悦耳,不疾不徐,娓娓道来,“牡丹五分,皂荚五分,细辛、干姜、附子各三分,肉桂二分,珍珠四分,踯躅四分,下筛,纳米粉中,涂粉于身,可缓解红疹溃烂。”
徐靖怀平淡的说出一粉身药方,一下惊呆了众人。
可他却并无惶恐之色,反倒更加平和。面对众人疑惑,缓缓解释道:
“这是一个云游老道给的房子。十三年前,陇右时疫,我父亲不幸染上,是服了各种方子扛过来的,只是痊愈后浑身疤痕,之后便是用此方子大大好转的。”
陇右?父亲?
江晏林看他睁眼说瞎话,丝毫不心虚的模样,一时愣住。
看来自己还是太嫩了,仍需修炼!
他这么一解释,解了诸人疑惑。
这些年不是没有疫症发生过,是以没有人去深究十三年前的陇右是否有此一事。
吕大夫听了他的话,眼神发光,大喜过望:“这方子是妙。徐公子,可是帮了大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