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月光仿佛在改换方向,光线已经透射在脚边。
虽然高岗上升起的凌晨的星星与月亮的光线也很银白。
但比起那晚与泷一目睹到的流星雨袭击前后的星辰洗礼,依旧显得十分淡薄。
那种场面曾多次出现在坂本舞白的梦里,第一次在梦中回放着经历过的场面是在何时?
她自己也不太清楚。
但当她察觉时,那个梦境便被她认定是“醒来意识清醒与否都不会忘记的梦”。
这是一个脱离地球且与一个可以清晰辨别模样的男生在一起的梦境。
梦中的画象与现实中犹如绘画般清晰一致,他的形象也一样的清新令人深刻。
她不仅在梦中看清他的脸孔,连存在感都在醒来之后反复弥漫在胸腔之间。
坂本舞白想,也许梦中的景色原型就是在酬恩庵外的那个田野里,那个广阔的草地与这里一样的辽阔。
在离别之后回到家中的第N天,她开始萌生出要额外给泷一写一封信的想法。
出来的时候身上装了笔和小本子,似是在要将其付诸于行动。
但不知为何,自从上一条短信发送之后,想要以书信的形式联系他的想法突然从脑袋里萌生了出来。
在车站前离别时,他对自己说了句“我们就此别过吧!”
那时的“就此别过”其实并不是坂本舞白的肺腑之言。
所谓的暂时离别,从本质上来说是“不确定式”的,就是这样的意思。
坂本舞白有过很多次这样的经历,在酬恩庵担任“售票员”时会与每天进进出出的客人打招呼,也曾被这样的认识支配了很久。
但理由并不仅仅如此,最根本的原因还在于她不敢联系泷一。
她想,也许泷一应该还在跟其他人聊天,而很难顾暇于自己吧......
而她又不得不面对这个事实。
因此,坂本舞白认为自己不太可能会做出直接打电话过去。
或是在line软件上发出“视频通话”邀请,想要看到他的脸之类的事情。
惧怕打电话,惧怕与想念到极致的那个人交谈,从此之后心中被封住的洪流会因为电话彻底破裂开。
离别前的最后一个夜晚,她枕在泷一的肩膀上睡着。
画面,仍历历在目的停留在内心的某个角落。
归家之后,又陆陆续续的发生了很多事情。
她的宠物很想念她,父母问及了许多酬恩庵的事情。
不过,她不打算将这些事情详细记载下来。
坂本舞白关闭自己所有的感官,陷入“漫长”的春假,什么也不敢收是有效面对不知不觉会想到那个人的最佳手段。
最近几日的自己会走错每天走过的道路,常常无意识的倾斜着身体,依靠在很奇怪的地方。
记忆之中造成这样习惯的是他的肩膀。
坐电车出门与朋友相约逛街时,坂本舞白也曾在不知不觉中坐过站,然后被带到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
之所以使用“貌似”“好像”这样的说辞,完全是因为自己没有太意识到。
某天清晨,当准备与最好的朋友去市区赏樱时。
走出家门口看到一堆情侣在附近热吻,却突然转身回去。
每当思维跳跃式的令肢体做出这些举动时,她便会“装病”向闺蜜道歉。
虽说可以躲得过出去逛街,但实际上并不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