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泗刚下马,祈翎便拍着他的肩膀,亲切地唤了一声:“表哥。”
王泗诧异回头,看了好一阵子,恍然大悟:“李山!你不是……”可祈翎身上的银光铠甲闪闪发亮,他怎能发现不了?只是阴沉下脸:“你怎么会在这儿?”
“当县令不好玩,就辞官了,现在来当将军了,”祈翎傲然环指四周,道:“整个汉洲军都归我管,还有,我真实名字叫做宇文祈翎。”
“你就是宇文祈翎,那当初……”王泗再是一惊,倒退了几步,拉开了于祈翎的距离。
“当初应该多谢表哥没杀我,不然就没有我今天了,呵呵呵……”祈翎斜眼笑得阴测测。
王泗赶忙低头,咬牙致歉:“当时实在对不起……”
祈翎勾过王泗的肩膀,拉至一旁小声说道:“表哥,现在令妹已是我的女人,你以后不能再去见她了,听懂了么?”
“这……”王泗看着祈翎,似懂非懂。
祈翎微笑:“你以后再敢见她,我就杀了你。特别是跟她提及报仇一事。”
王泗汗如雨下,颤颤巍巍地点了点头。
“我要你亲口回答我。”祈翎狠狠在王泗肩头抓了一把,强调道。
王泗咽了咽口水,“明白了……”
“那没事了,回去干活儿吧,改天来我军营里喝茶。”祈翎释然一笑,松开了王泗。
王泗灰溜溜地钻回了工地。
“咱们也干活儿吧。”
祈翎脱下甲胄与戎装,与郭泽一起下基层,搞建设。
……
七月下旬,皇帝抵达凉州的消息传遍漠北军营,并且已经确定,皇帝将落足于北伐大军,为此,北伐军忙得不可开交,在修筑长城的同时,还要选址,取材,为皇帝修建一座临时寝宫。
七月二十九日,皇帝身骑龙驹,在五千禁军的护送下,缓缓走入北伐军营。数十万将士其扣手,毕恭毕敬地迎接天子驾到。
薛昱神色傲然,有掌握天下之威仪,他便是人间的主宰者,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
皇帝,多么神圣的一个词语,多么尊贵的一个职位。哪怕皇帝放个屁,天下都要抖三抖。
薛将军领着一众部将站在帅营前,见天子露面,赶忙单膝跪地,俯首称臣:“参见陛下!”
“诸位爱卿为山河奔波,无需多礼,快快请起。”薛昱跳下马,主动扶起为首的薛将军。
祈翎是个四方将军,只能站在第四排,他沉着脸色,低着头,希望薛昱不要发现自己。
“我妹夫呢?他今天可来了?”薛昱东张西望。
祈翎主动走出军营,抱拳行了个礼:“末将在。”
“哈哈哈……”薛昱仰天大笑,拍着祈翎的肩膀,一点儿也不认生:“行啊你小子,我在京城可没少听你的传奇故事,朕这次得好好赏赐你一番!”
祈翎谦虚道:“保家卫国,乃匹夫之责,不敢奢求赏赐。”
“对了,妹夫,此次朕御驾亲征,顺带还捎了一位故人来。”薛昱抬手指了指龙车。
纳兰晚棠执剑跳下龙车,英姿还是那般飒爽,她勉强挤出了一个微笑,上前来打招呼:“诸位将军,我从九清贤庄来,以后便在北伐军帐下效力了。”
见纳兰晚棠从龙车上下来,祈翎心里不由一沉,难道这些日子她都与薛昱同居一车?
“故人相见,你开心吗?”薛昱笑着问祈翎。
祈翎暗自一笑,“开心,当然开心,我开心极了,你瞧瞧我们北伐军营,全是些粗糙老爷们儿,陛下却送来这么个大美人儿,谁能不开心呢?”
纳兰晚棠与皇帝同乘一车,是个人都看得出来她地位不一般,便跟着拍起马屁来。
祈翎却走到了纳兰晚棠身旁,下一个举动震惊了所有人。他握住纳兰晚棠的手,对薛昱说:“皇帝陛下,你方才说要给我赏赐。那我就要纳兰老师投在我汉州军的帐下,行不行?”
薛昱眼眸一沉,脸色有些不对,却还是带着笑容。
纳兰晚棠赶紧甩开祈翎的手,说道:“宇文将军,你帐下已有神机妙算的郭军师,再要我有何用处?”
祈翎笑道:“我汉州军已有二十余万兵力,光靠军师一人恐怕难操军务,你过来帮帮忙有什么关系?谁不知道我宇文祈翎从没打过败仗?你要是加入我汉州军,就好比锦上添花,如虎添翼啊!”
纳兰晚棠瞪了祈翎一眼,嘴缝中挤出两个字:“别闹……”
“什么?你怕其他将军有意见?”祈翎加大音量,故意要说与众人听。
薛定远搭腔道:“哎呀,宇文将军啊,你这几两心思我们还不知道么?不过美人配英雄,郎才女貌,咱们是不会有意见的,哈哈哈……”
“对啊,若是如花似玉的纳兰老师分到我们这些老骨头帐下,交流起来还真不一定顺畅,你们是年轻人嘛,更容易磨合些。”
从祈翎握住纳兰晚棠的手开始,大家伙儿都明白了祈翎的心思。如此美人儿,谁人不爱?再加上薛昱也不表态,他们在心里都默认了祈翎与纳兰晚棠这一对儿。
薛昱只能用微笑掩饰尴尬,道:“纳兰老师本来就是来参军的,这也算不上什么赏赐,她既然已统一了入你帐下,那朕也无话可说。”
祈翎又握住纳兰晚棠的手腕,高举道:“皇帝陛下万岁,万万岁。”
“好了,陛下一路来也颠簸了风尘,我已在帅营中备好酒菜,您请吧。”薛将军主动撑开军帐大门,等薛昱先进了,才随众部将跟上去。
祈翎与纳兰晚棠落在了最后。
“宇文祈翎,你是不是疯了?皇帝陛下不要面子的么?”纳兰晚棠用手肘狠狠地顶了一下祈翎的胸口。
“我怎么就不给他面子了?你看他笑得多灿烂?”祈翎笑着,拍了拍自己的银光铠甲,挑眉道:“怎么样,纳兰老师,我混出名堂了!帅不帅?”
纳兰晚棠白了祈翎一眼,“懒得说你。”便踏进了军营。
祈翎正要跟上,突然一个熟悉声音从身后传来:
“宇文将军,我们又见面了。”
一队身穿锦衣袍服,靴子比脸都害干净的官员,趾高气扬地从场外走了过来。走在最前排有四个人,其中两个是熟人——前凉州刺史,伽门关守将,长孙溥和司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