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是路之远人生最漫长的时刻，他脸朝墙一句话不说，假装不认识猫叔，然而猫叔的话却不停，甚至还一边比划着动作。

时间来到十一点半，此时新月大厦的灯光已经全都熄灭了，所有楼层都是黑漆漆的没有一点灯光，包括十八楼。

路之远好不容易熬到十二点，他抬头望去，写字楼十八层的灯光果然亮了！

“看到没，看到没！？”猫叔大声叫了起来，“我就说吧，是不是亮了！”

路之远给他比了“嘘”的手势：“你还想不想看那个灵了？这么大声，吓跑了我是不会退你钱的。”

猫叔赶紧捂住嘴连连点头，小声问道：“现在怎么办？”

路之远腾地站了起来，径直往写字楼走了过去。

猫叔连忙跟了过去：“喂喂，就这么进去吗，那个保安态度可差了！”他凑到路之远跟前，路之远看见他的样子，忍不住走得更快了。

两人来到楼下大厅，只见那保安已经睡着了，手里还拿着几根竹签。

路之远不管不顾地走到电梯间，猫叔则蹑手蹑脚地跟在后面，这动作哪儿蜘蛛侠啊，活脱脱一个蜘蛛贼。

“就这么大摇大摆进镇灵塔吗，不用搞个阵法，请神上身什么的？”猫叔又紧张又兴奋，在电梯里摸出一个十字架和一头大蒜。

路之远终于忍不住吐槽：“收起来吧，咱们这里没有吸血鬼，你那些洋玩意儿不适用。”

猫叔“哦”了一声，也不知道他这身衣服哪儿有兜，他又摸出一个黑驴蹄子握在手里。

好家伙，还是把对付粽子的装备给带上了，路之远不想理他，随便吧，只要待会不碍事儿就行。

“叮”，电梯停到了十八楼，这一层被租给了很多家小公司，左右各被分隔成了十个小办公室，右侧的走廊一片漆黑，左侧最里面的一间办公室里则透出了一丝灯光。

“就是那边，快，过去抓住他！”猫叔的声音有些颤抖，不知道他是激动还是害怕。

路之远没有说话，慢慢往最里面走了过去，尽头办公室挂着个“勤奋科技”的招牌，大概这就是公司的名字吧。明明就是内卷，非得给自己脸上贴金，PUA手下员工，这些老板真不当人。

“吱呀”一声，路之远推开了办公室的门，这声音回荡在寂静的楼道里，吓得猫叔一个激灵。

两人走进办公室，角落里亮着一站台灯，灯光忽明忽暗不断闪烁，一个黑色的影子时而浮现，时而消失，猫叔再也忍不住，身上一哆嗦，竟然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