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汲在将蔡侯上蹿下跳的消息向郑忽告知之后,未多做停留,匆匆而去。
郑忽本想劝他来年临近婚期之时,切莫听从父命使宋,话到嘴边却又放弃了。
以公子汲的『性』格,这样的话说了也是白说。
父与友,自然是以父命为先。
这也是历史上公子汲之所以会悲剧的原因所在。
郑忽受公子汲之恩,不能不报。
是以,在公子汲临走前,郑忽执着公子汲的手道:“我有一言,亦不知当讲不当讲?”
公子闻言一愣,之后笑道:“诚如子忽所言,你我之间有什么当讲不当讲的,子忽但讲无妨!”
“汲子身为卫世子,我本不该讲此话,然苇茨之末,或有蛭生,平静之下,自有暗涌,若异日汲子在卫有缓急,宜速趋郑,有忽一日,必不使汲子有穷厄之困!”
公子汲以为郑忽是担心他的庶兄黔牟会在将来与他争立,才会如此说。
“子忽可是担心我之庶兄?”
郑忽未答。
公子汲以为猜中了郑忽心事,接着道:“子忽多虑了,我与兄长……”
郑忽打断了公子汲的话。
“汲子无需多言,只需牢记我今日之言即可,若有缓急,必趋郑!”
郑忽极为严肃的再次重复了一遍。
公子汲只当郑忽是关心他。
“唯!必不敢忘子忽今日之言!”
郑忽见状,这才微微放下心来。
公子汲这个人,是个真正的君子,而君子的命运向来不怎么好,正所谓君子可欺之以义方……
到郑忽这种地位的人,很少能有个朋友,公子汲确实是个值得一交的朋友,所以,郑忽这才上了心。
送走了公子汲,郑忽也是匆匆忙忙的朝郑庄公的住处赶去。
“父君!”
郑庄公见郑忽行『色』匆匆。
“我儿可是有事?”
郑忽于是将公子汲的话又复述一遍给郑庄公听。
郑庄公听罢,面『色』稍显凝重。
“这蔡侯还真是贼心不死啊!竟能得天子征伐之命,天子还真当我可欺不成?”
以郑庄公的老练,自然能看出,天子这是想借机削弱郑国,以重振王室权威。
但是,郑国若是真那么容易削弱,也等不到他周桓王来做此事了。
而且,无论怎么说,郑庄公还是王左卿士,是天子的内臣,天子现在却允许外臣攻打内臣,这让郑庄公心中对周桓王更加怨恨。
“小子负心,不足辅也!”郑庄公忿忿道。
“父君息怒!既已知其谋,便可一一破解,转祸为福!”
“我儿之言是也!”郑庄公叹了口气,同意了郑忽的说法,当务之急是寻找解决办法,与周桓王的账容后再算。
“我郑助齐伐戎,有大功于齐,且又将结为甥舅之盟,以齐侯之明,必不许蔡侯之请,联兵伐郑!”
“郑陈关系素睦,先有陈五父如郑莅盟,后有郑良佐如陈莅盟,两国已七八年未动刀兵,陈侯即遵王命,必难尽全力!”
“至于鲁侯,继位未久,国中大事皆决于公子翚,公子翚为人跋扈,儿与其有争次之怨,其必怀恨在心,此次蔡侯伐郑,公子翚必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