棘泽东北的河岸上已经被泄驾带领的一路青壮清除出一小片空地。
泄驾站在岸边,眺望棘泽中心的那片高地,时刻留意着匪寇的动静。
“全体士卒列阵,准备迎敌!”某一刻,泄驾看到平静的水面上突然多了几条船。
一条,两条,三条……越来越多,正快速朝他们这群人驶来,应是想趁他们砍伐棘树之际登岸。
泄驾他们这一路人在河岸边上,身后便是棘树,若不能将准备登岸的盗匪击毙于水中,那他们就危险了。
身后的棘树让他们已经没有了任何退路。
一个月的训练当真不是白练的,青壮听到泄驾的命令之后,片刻便在距河岸后两步的地方排成了三列整齐的阵列。
三列皆是左手持盾,右手持矛。
这些青壮,有的略显兴奋,有的则又显得有些紧张,新兵有这样的情绪实属正常。
泄驾现在也顾不得这些青壮的情绪如何,死死的盯着水面的船只。
说是船只,其实用小舢板来形容更加合适,一船也不过能坐两三个人而已。
平常渔民打鱼就是用的这种小舢板。
水面上舢板数量并不算太多,一字排开之后也不过有三四十只而已。
这很明显的是一次试探『性』的进攻,泄驾自然也看出了匪寇们的目的。
“全体准备,一!”
当泄驾看到水面上的匪寇已经开始开弓引箭,在发出箭矢的瞬间,立刻下达了持盾的命令。
随着泄驾命令的下达,第一列持盾的青壮当即下蹲,将盾立在地上,二列持盾至胸口,三列将盾稍微前举挡住面门。
这些动作在转瞬之间便已完成,随后响起了箭矢穿过空气所发出的破空声响。
一阵箭雨在空中划过一个半椭圆的弧度落在盾牌上,砰砰的响声也随之响起。
很多箭矢在触到盾牌之后,立刻落在地上。
显然,匪寇们的装备算不上有多么的精良,箭头大多还停留在石制的阶段。
这也属正常,此时的青铜稀缺,而且还属于管制物品,并不是所有人都像郑忽那样,能够得到为数不多的青铜资源。
像《左传》上记载,郑文公第一朝见楚成王的时候,楚成王很高兴,于是,赐之金,当然这个赐金也是有附加条件的,就是不能铸成兵器。
可见,郑国本身就是比较缺青铜的,所以这些匪寇要是能用青铜制造箭头,那才奇怪了呢。
匪寇们『射』出了三轮箭雨,在距离河岸还有十米左右的地方停下了船只。
见泄驾这一路人队列整齐,未有丝毫破绽,便立刻返航,未有丝毫的停顿。
泄驾看着远去的匪寇船只,叹了口气“这一仗并不好打啊!”
……
“主上!”
未到郑忽面前,陈戎便先喊了一声。
郑忽转身“找到了?”
陈戎点了点头“卑下方才带人四处查探,发现西南、西北、东北有三处地方,棘树乍看之下并无古怪,但是仔细观瞧,却有人为修剪过的痕迹,卑下小心的试了一下,从棘树下面正好能穿过这片棘树林,到达河岸!”
郑忽暗道了声果然,这棘泽匪寇不是一般的狡猾,与其斗争必须得全力以赴。
“东北那处距离泄大夫所在有多远?”郑忽仿佛想起来了什么似得,猛的向陈戎发问。
“大概有五十步的距离!”陈戎挠了挠头,有些不明所以。
“泄大夫可曾与匪寇交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