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大军进驻郐邑。
郐邑本郐国国都,早在郑武公时就已经为郑所灭,地自然归属郑国所有。
经过武公、庄公两代人的经营,郐邑此时已经是完全属郑。
说起来,这也怪不得郑国鸠占鹊巢,实在是郐国国君自己作死,用周太史的话说:“虢、郐之君贪而好利,百姓不附。”
所以,郑国才能捡了这么大一个便宜。
若是当时的郐国国君能如苏子国国君那般。
郑国绝对不会那么容易就吞掉郐国,非崩掉几颗牙不行。
所以,还是老话说的好,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一路疾驰,士卒在寒冷的冬天多少感受到些许的暖意。
郑忽进城之后,立刻命郐守多备热汤,并亲往营中查看,问士卒冷暖,嘱咐多喝热汤,关切之心溢于言表。
巡视了一圈之后,郑忽这才回到中军大营。
他并没有接受郐守让他留宿在原郐国宫室和燕饮的邀请,而是选择和士卒一起住在冰冷的营帐中,喝着用热汤泡热的干粮。
这倒不是他矫情,而是在此种情况下,与士卒同甘共苦是最明智的选择。
他不想因某些可有可无的享受而去刺激士卒原本就已经脆弱的防线。
郐邑就在眼前,他难道不该因此而警醒吗?
郑忽未留宿在郐邑,祭仲、祝聃、暇叔盈自然也不会留宿。
此时,中军大帐中,几人捧着热汤,时不时的来上一小口,直呼过瘾。
“如此天气,也不知大河是否结冰,能否供大军行走?”
郑忽打开了话匣子。
“是啊,若未结冰不能供大军行驶,如此天气,大军渡河风险不小!”暇叔盈也跟着附和道。
“世子毋忧矣,此刻大河定已结冰,可供大军行驶!”
“祭大夫是如何知晓?”郑忽奇道。
祭仲闻言一笑“自君上定策攻伐苏子国以来,臣便遣人至河查探,又遍问其地渔人、长者,是以知之!”
郑忽听完,也不得不感叹,果然,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祭仲这个人能从一个掌管田里封疆的小吏一跃成为一国正卿,这能耐,心思缜密程度绝非一般人能比。
“祭大夫以为忽所画之伐苏子国策可有缺漏?”
郑忽现在确实存了请教之心。
“世子之策并无缺漏,只不过原、樊二邑,世子应注意一二才是!”
郑忽真是震惊了,原、樊二邑是亲周派,这一点在郑庄公给的情报上并没有出现,郑忽之所以会知道,那是凭着历史的记忆。
这件事在这两天里由于齿的事情和制定征伐苏子国的方略,太忙,还没来得及给其他人说。
这祭仲又是怎么知道的?郑忽心中疑『惑』。
“原、樊两邑左周右郑,引狄不侵周而侵郑,且其在周时,臣未尝听闻二邑有结于狄而入周者!”
祭仲笑眯眯的说着,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祭仲既然已经知道,那么自家老爹……郑忽不由多想了一层,“这或许是对我的考验也说不定!”
“且,世子莫要以为温人是心存故国。”
“难道不是?”郑忽有些急切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