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问题是,你不找别人的事,别人却想找你的事,躲都躲不掉。
故意找事也就罢了,也不挑准时机。
想要自取其辱,郑忽只能选择成全了。
郑忽率人从入馆舍,到掌控局面,一刻钟都没到。
打了措手不及不假,但也从中能看出王师的战斗力。
大概这些人从来没想过有人竟敢攻打王师。
优越感这玩意自古皆有。
就像后世魔都人认为所有的非魔都人都是乡下人一样,王室治下的小民也自我感觉比其他国家的小民高一个档次。
历史上晋文公因功得襄王赐阳樊之地,阳樊人根本就不鸟晋文公。
为什么?
原因很简单,原来是天子治下之民,现在变成诸侯治下之民,这怎么能忍?
所以说,周人自我感觉良好的『尿』『性』其实是和天子如出一辙的。
不过,现在周人却是实在良好不起来了,因为他们面对的是陉庭士卒的刀剑。
在刀剑面前,什么都是假的,活命才是真的。
郑忽根本连眼皮都懒得撩一下,直接带人来到了馆舍正堂。
打眼一瞧,哎呦,还是一熟人——虢公林父。
此刻虢公林父心中是有些茫然无措的,一来他震惊于竟然有人胆敢袭击王师,二来他虽然心中有些猜测,却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
直到郑忽走进来,他才发现他心中的答案是正确的。
“一别年余,虢公别来无恙!”
郑忽特别客气,行礼那叫一个一丝不苟。
“世子多礼了,不知世子此番前来何意?”
虢公见郑忽执礼甚恭,却也不好发怒,也不敢发怒,郑忽攻击王师的行为,已经让他不敢再以常理揣测郑忽了。
“一者,蒙虢公厚爱,吾已非世子,而今不过一晋臣而已,二者,吾身居晋之大行人,往来交通,皆吾本分而已!”
“既如此,大行人此何意也!”虢公听着郑忽阴阳怪气的语调,知道今日的事是不可能善了,一摔袖,冷哼一声,直接和郑忽硬刚起来。
身为天使,他还是要维护天子的威严的。
“吾待宾,苟遇贤人之国,则以贤礼待之,遇不肖之国,则以不肖之礼待之,虢公与其以言责我,不若反躬自省!”
郑忽这话就是赤『裸』『裸』的打天子的脸。
不肖之国,那可是王室啊,谁敢明目张胆的这么说,虢公觉得就是郑忽的老爹郑庄公怕是也不敢吧!
“郑忽,竖子,竟敢辱及王室!”虢公大怒。
“寡人必将尔今日之言上奏于天子,请天子以大罚齑之!”
郑忽哦了一声,全然没当回事。
虢公快要气炸了。
“不如虢公告我,天子因何事而遣虢公使晋?”
郑忽看似不经意的一问却让虢公警惕之心大起。
虢公现在才想起来,其实自己的目的也没那么单纯。
想到这,虢公的气势就不由自主的弱了几分。
毕竟,是他们先在私底下搞的小动作。
“世子,桓公后也,于王室兄弟也,且天子许诺郑伯百年之后,入嗣者必世子也,世子何必因小忿而至于此?”虢公开始转移话题,谈得失,聊感情,连哄带骗。
郑忽压根就不吃这一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