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苏唐回家洗完澡,看了一眼电脑网页上她二叔苏承仁的脸,就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你知道你是怎么成为孤儿的吗?你二叔杀了你全家你都敢忘记?!”
“开枪啊!连枪都不敢开你还想报仇吗!你这个垃圾!”
“怎么,要让你爸妈白白死掉吗?需要我再帮你重复一遍当时他们是怎么死吗?被割喉再放火烧尸啊!”
“还是不敢开枪吗?好,来,你跟我来,我让你看看他们被烧成焦炭的照片,苏,你真是让人失望透顶!”
“看清楚了,你给我看清楚!看着他们尸骸,你跟他们说你没办法帮他们报仇,承认你是个废物!说啊!”
……
窗外月光冰凉,如降大霜。
梦里的人狠绝残忍,面目狰狞。
苏唐一身冷汗地从噩梦中惊醒,直挺挺地坐起来,脸色惨白,呼吸急促。
电脑屏幕还亮着冰冷的白光,苏承仁那家带着成功企业家式微笑的脸,正静静地对着苏唐。
也像是在嘲讽苏唐,十年了,你依然不能把我怎么样。
苏唐抓起床头柜上的水杯,狠狠地砸向电脑屏幕,砸向苏承仁的脸!
静坐片刻后,苏唐平复了些许情绪,这样的噩梦也不是第一次了。
她下床找了瓶酒出来,不住发颤的手连酒杯都握不太稳。
苏唐苦笑,谁能想到,堂堂“鬼枪”苏唐,一双手会抖成这样子?传出去真是要让人笑掉大牙。
三年前那次重伤的创伤后遗症,她一直没能完全克服,不论用尽什么办法,只要想起当年的事,就会控制不住发抖的双手。
她提着酒杯坐到窗边,翻着手机通讯录,一直拉到最底下,犹豫了很久,还是没有拔通号码,只是轻叹了声气,放下手机独坐了一整夜,守到天明。
第二天一大早,君家。
小小早早就从床上爬了起来,乖乖地刷牙,洗脸,换上崭新的小裙子,背着小手手,乖乖巧巧地站在君家大门口等着苏唐。
“小小,门口风大,过来。”君司安坐在餐桌边翻着报纸,喊了一声。
“我要等哥哥!”小屁孩儿奶声奶气,一脸坚定。
君司安把这些天的行程都缩减了,就想多腾些时间出来陪小小。
结果一看小小这么眼巴巴地盼着苏唐,又觉得自己怕不是个假爹。
“哥,我咋觉得,那个苏唐给小小下了蛊,你要不要查查?”君江牧常年赖在君司安家,这会儿凑过来神神秘秘地说道,一边说一边比划:“真的!我听说苗族有种蛊,就是专门迷惑人心的,我的粉丝老想给我下蛊……”
“你想搬出去吗?”君司安凉凉地问。
君江牧立刻闭嘴,闭得明明白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