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单手支在车窗上，撑着脑袋在看他。晚风轻柔，她降了车窗，头发被吹得有些乱，却少见的显露出了几分温柔。

“我在想。”他又说道：“久久，要不我们试试吧。”

路久久的表情僵了一下，随即露出一副见了鬼的样子：“你疯了吧，外面那么多女人，你连我都要下手？”

即使知道她的反应在意料之中，但莫源的心还是沉了一下。

这一瞬间，他忽然深切的感受到，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我是认真的。”他故作平静的说道：“兜兜转转，忽然发现，我喜欢的人原来就在身边，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这是他刚刚在酒吧对楠楠说过的话。

路久久坐直了身子，认真的打量他的表情。

没有嬉皮笑脸，也不是插科打诨。他看起来很平静，但是，平静之下，又带着几分紧张。

路久久认识莫源二十几年，她太了解他了。

也正是因为这份了解，她发现，莫源是真的没有在开玩笑。

但她装作没看懂的样子，只是稍微敛了神色，笑道：“这不是你刚刚打发楠楠的话吗？”

“但这也是我的真心话。”莫源单手把这方向盘，看了眼路况，转过头来看她。

路久久撇开头，躲开了他的视线：“什么真心话不真心话，认真点开车，虽然半夜车不多但你也不能不看路啊！”

莫源看到她的反应，也没再继续说下去，收回视线，认认真真的开车。

车内恢复安静，气氛是两人之间从未出现过的尴尬。

直到车停在路家别墅门前，路久久下车前，才转过头来，对他说道：“今晚你说的话我就当没听到，以后也别再说了。”

莫源本来看着窗外，闻言转过头来看她，一抹志在必得的光从眼底闪过：“不可能，说了就是说了。”

路久久沉默了一下，说道：“我以为，我们更适合做好朋友。”

“可我不这么觉得。”莫源说道：“久久，我们从小就认识，彼此互相了解，又门当户对，很合适不是吗？”

路久久没有接他这句话。

她推开车门下车，背对着夜色，冷静的对他说道：“你先冷静一下吧。”

她当他只是一时头脑发热，准备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让他自己回去冷静。

但莫源知道，他不是。

他不清楚自己对路久久的感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生出的，只是既然已经发现，他就不会去忽略。

本来没想那么快挑明的，他开始说的那句话，也只是想跟她开个玩笑。

可她抗拒的反应太过明显，他一时没忍住，就冲动了。

可他也没后悔。反正，他要追她，她迟早要知道的。

莫源自己也很清楚，要追路久久，没有那么容易。他前科累累，不说路久久本人，光是周予念那关他都很难过。

不过他也不怕就是了。

他是抱着志在必得的心的，因为他觉得，追路久久，没有任何一个男人，会比他更有优势。

当然，也没有人比他更劣势。